刘循站了起来,“请父亲放心,孩儿知道这场战争一旦开始,胜负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分出,所以我会多向张任刘巴他们请教,绝不意气用事。”

“现在众文武都在,有什么事都可以大家一起商议,群策群力,人多办法也多。”

刘循摇了摇头,“现在人心惶惶,许多人都在观望,恐怕已经有人暗中和刘备开始联系了,有些事情暂时不能摆在明面上,免得有人泄露消息,不过张松这件事,倒是可以在议事厅说一下。”

刘璋点了点头,两人重新回到了大厅。

刘循按照刘巴提议的,率先开口,咬牙愤恨的说:“张松法正孟达,这三个背主之贼,密谋私通刘备,想从中挑拨刘备和父亲的关系,但刘备自从入川以来,一直勤勤恳恳,清廉爱民,何曾有过悖逆之举,我以为这一切罪魁祸首都是张松三人,和刘备没有关系,是张松他们一厢情愿,想从中挑拨。父亲不要受奸人挑拨,孩儿愿亲自押解张松交由刘备处置。”

从事郑度,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公子,事到如今,张松的阴谋已然败露,铁证如山,你怎么还要替刘备申辩呢?”

成都令李严,不屑的看了刘循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心里一阵冷笑。

不少大臣都极力劝说,还有不少人和李严一样,认为刘循父子都一样昏聩无能,都到这时候了,竟然还替刘备说好话。

刘璋力排众议,坚定的站在儿子这一边,“诸位不必再劝,玄德是我同宗兄弟,昔日孙权要夺我益州,玄德为阻止孙权,发誓要披发入山,吓退了东吴,早前我在涪城和他饮酒百日,若玄德真要害我,何须等到今日!”

“唉!”

郑度愤然长叹一声,再次苦劝,“主公,刘备乃豺狼也,他假借仁义的外衣,蒙骗我等,自入川以来,一直按兵不动,实则磨刀霍霍,暗中积蓄力量,他并非要帮我们对付张鲁,而是一直在等待良机,要对益州下手。正因为主公仁义宽厚,刘备才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张松三人和刘备私通,又怎么能是他三人一厢情愿呢?主公,你醒醒吧,万勿迟疑,现在应该马上杀了张松全家,然后分兵派将,命各地守将严防死守,坚壁清野,决不能给刘备任何的机会。”

刘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是这些忠心苦谏的贤士,他是真心感动,暗暗把他们的名字记在心里。

“不必再说!”

刘璋狠狠的瞪了郑度一眼,豁然站了起来,“此事我已决定,刘备定不会负我,子川明日就要前往葭萌关,亲自为刘备送行!”

郑度咬牙跺脚,瘦弱的身躯因为过度气愤,竟不停的颤抖起来,仿佛一阵风吹来,郑度都要站不住了。

回到府中,很少饮酒的郑度,摆了摆手,“拿酒来,今夜我要大醉一场,谁都不要来烦我!”

郑度心如死灰,只想把自己灌醉,最好永远都不要醒来。

连菜肴都没有准备,仆人刚把酒端上来,郑度便屏退了下人,独自关在屋中,一杯接着一杯,痛饮不休,一边喝,一边叹气,过了一会,郑度竟俯身趴在桌案上,放声痛哭起来。

“益州完了,该死的大耳贼,可恶的刘皇叔,可恨主公竟还对你痴迷深信,主公啊,你怎么就不能清醒一下呢。”

郑度悲愤欲绝,心在滴血,为益州的将来,深深的捏了一把冷汗,脑中,眼中,心中,全都被绝望的情绪所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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