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
“那是他们么?”
“肯定是,大热天的还穿个黑外套,除了他们也没别人了。”
两人趴在阳台一同往下面看,十几楼的层高上,视线受阻,看不太真切,但隐隐还是能看到小区路上的行人,都是短袖短裤的打扮,两个穿着黑色夹克的人走在其中不说鹤立鸡群,那也是格格不入。
绝逼是方才那两个来访的行政人员。
“行了,别看了,一会儿让他们回头看见咱们了。”
不用林洛说,姜离已经把目光收了回来,随即伸手把窗户关上,防止空调吹出来的冷气顺着窗户溜到外面,嘴中则问道:“这一关便算是过了?”
“应该吧刚才有没有紧张?”
“不过是问一些问题而已,有什么可紧张的。”姜离表现的不以为意,林洛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像这样风轻云淡。
不过刚才那两人问话时,他有好几次瞥眼去看旁边的姜离,在小板凳上坐的端端正正的,腰背挺直,两只手平放在大腿上,活脱脱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让人恨不得给她奖励一朵小红花。
从这坐姿上就能瞧出来,她应该是挺紧张的,即便不紧张,那也至少是全力以赴的在迎接这次来访。
以前上朝时,都没见她坐的这么板正。
“不紧张就好,下回他们来的时候,记得保持这种心态,自然、轻松一些。”
做皇上的人往往都有个共通之处,或者说都会掌握一种技能——善于抓重点。
具体表现在看奏疏的时候。
皇上日理万机,一天看那么老些奏疏,一封奏疏又那么老长,洋洋洒洒大几千字,乍一看花团锦簇,用嘴一读朗朗上口,但里头的内容却尽是些没用的屁话,有用的内容可能就那么几句,要练不出提取重点的能力,那完了。
很可能会由此生厌,做个不理朝政的昏君。
姜离不是昏君,所以她也很善于从一堆无关紧要的内容里抓重点,闻言当即蹙了蹙眉:“他们还要来?”
“不一定,但肯定来了更好,就怕俩人这么走了,然后没有后续,那才叫完了。”
“说得也是.”
从某方面来说,姜离也算是混迹过体制内的,听林洛这么一说,转瞬间也想通了此中的关节。
对俩人有可能的再次到来,也没那么抵触了。
什么,抵触什么?
被这么两个官府的人问话,她往那一坐跟个.虽不是说像个被审讯的犯人,却也有种在接受审判的感觉。
嘴上说不紧张,但事实上还是有一些紧张的。
生怕被两人问出什么破绽,搞得户口没了。
这时手机响起,林洛拿起一看,是老爷子打过来的。
接起电话,林学民一贯的开门见山,上来就问起刚才被走访的事儿。
“我感觉反正听他们说话,是有点故意引导我们的意思在里面的,想帮着把这户口给办下来的那种引导,感觉这一关算是过了,就是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来。”
“他们跟你说还会再来?”
听筒里传来林学民询问的声音。
“没说,我自己猜的,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二次回访啊什么的,比如有些其他的问题,再上门来问一问,调查调查。”
“这又不是扶贫,还二次回访。今天来了,后面再上门也不是找你们的,找你们周围的邻居,物业这些。”
“噢,那我们后面怎么做。”
老爷子惜字如金,从嘴里吐出一个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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