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去了严嵩那里这件事,正如景王朱载圳自己所料,消息很快传到了宫中。

但严嵩在第二日值守西苑之时,不等圣上问就赶紧说了此事,说因为王爷是担忧所以去问个明白,因为害怕才会贸然前往,王爷行为确有不妥之处。

主动说清楚反而好,加上朱厚熜因为忙于新一次的斋祭,近两日又喜获新的仙丹,也没有过多去思考和猜忌这些琐事。

如此一来,杨继盛参严嵩的事情算是过去了,刑部给他定了一个诈传亲王令旨的罪。不过因为严嵩的暗中授意,他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至少徐阶方面,不会主动上奏皇上请求速判斩首的。

其实除了景王这边安排孙世芳去运作,裕王朱载坖那边也没闲着,裕王羸弱一些,但有着一批拥护之人,毕竟人家早几天出生也是早,是目前的长子,遵照太祖的祖训,就该立裕王为储君。

杨继盛案爆发的这几日,徐阶、高拱都在为这事奔走,当时杨继盛被下锦衣卫牢狱,嘉靖亲命锦衣卫指挥使陆炳审讯,就是徐阶他私下找到陆炳劝戒,说此事涉及皇子,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朝中,皇帝有着一批忠实追随者,比如陆炳、黄锦,这些人一心追随皇帝。

而严嵩、徐阶这些朝中大臣都是夹着私心的,内阁中三人,裕王、景王算各占了一个拥护者,至于李本,那是飘忽不定的,这种人不谈帮衬,只要他不多事,也无妨。

这日午后,朱载圳悠然地待在书房,几日的烦恼与奔波,此刻终于可以歇息一下了,他专门搬来了一把躺椅,放在书房的门口,这个位置刚好可以晒到太阳。

朱载圳身穿一件青色居家葛布衫,下身还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春天午后的阳光很是舒服,照在这位英俊的少年郎脸上,惬意无比。此刻时间似乎静止,宛如一副画卷。

躺椅一旁,有一个小小的高脚桌,上面盛着一碟精致的酥饼和一碟新鲜的野地莓,还有一壶茶水。

朱载圳轻轻拿起一个梅子放到嘴里,酸中带着一丝甜味,比草莓差得多,也小得多,但放在这会儿,算是好的东西了。

钱!

搞钱的事情又涌上了他的脑袋。

这是个好东西,是王爷了就不需要钱了?要,太需要了,就是西内的皇帝老儿,享有四海,钱都不够用。

这个世界上,两种事情最难,一个是把钱从别人口袋里搞到自己口袋中,一个是把自己的思想加到别人的脑袋中。

去哪里搞钱呢?做项目?

坐在家里想肯定想不出来,那就出去走走看看,一来消遣消遣,毕竟来了这么久,都没好好逛一下这大明的京师,二来看看外面有没搞钱的路子。

现在出去溜达,还算是自由的。

燕王朱棣靠着靖难,从藩王变成了皇帝,他自然也害怕别人效仿,所以对藩王的管制也是很严格,只要你不造反,别瞎出城去别的藩地晃荡,平时就吃喝玩乐,过一过神仙一般悠哉哉的日子,是皇帝最想看到的。

此刻的朱载圳虽然已经出宫自立门户,却没有出京就藩,京城里走动走动,逛个街,吃饭喝个酒一点问题也没有。

朱载圳准备起身,侧头望了一下,只见有些乏的晁铭坐在门后的地上,头一耸一耸地打着瞌睡。

他于是拿起一个野梅扔了过去,不偏不倚刚好扔在晁铭的头上。

“哎呦!”晁铭惊醒,才发现自己失态,连忙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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