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们比起已经享受了十几年富贵的满蒙八旗来说,身上的野兽气息反而更重,更加地悍不畏死!
战场上,一轮血色染起。
王德旺带着麾下的胸甲骑兵直接杀穿了清军。
无数清军死在了他们的直剑和战马下,但是同样的无数胸甲骑兵也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阻止阵型,给我杀回去!”
王德旺浑身是血,更多的是鞑子的,但也有他自己的。
他举着血迹斑斑的马槊怒吼一声。
剩下的胸甲骑兵迅速重整队形,准备再次发动冲锋。
“总爷,你已经受伤了,不如先休息一下吧让属下带队冲锋吧!”一名铁骑镇将领急忙道。
“不!”王德旺断然拒绝道:“此战事关国主的大业,更关乎着全天下的汉人!”
“鞑子为了满人的江山都开始玩命了,我王德旺要是怂了岂不会愧对国主二十年来的栽培,愧对咱们咱们汉人的列祖列宗!”
“兄弟们,我王德旺和你们一起冲锋要死也和你们一块!”
王德旺哈哈大笑一声,声音中尽显豪迈。
汉人中从来不缺敢死之士,明末的义军足有三百万人以上。
光是在江阴便有十万人同心死义,留大明三百里江山的十几万义士!
在驾前军更是不法有血性之人,张胜如此,张虎如此,倪重德如此,王德旺也是如此!
残存的胸甲骑兵迅速组织队形,发起了第二次冲锋。
以此同时骁骑镇和骠骑镇的骑兵也杀穿了清军的队形,和铁骑镇一样重新组织了队伍,准备发起第二次冲锋。
一声声象鸣响起,残存的战象首先发起了攻势,与此同时三大骑兵镇舍身忘死。
正如满蒙八旗彰显了满人的野性一般,在他们的身上汉人的血性一览无余!
“国主,请暂避一下吧!”
山头上,刘玄初、程万里、任僎等人连忙哀求道。
此时此刻,已经有不少清军骑兵杀穿了驾前军骑兵的阵型来到了山下。
开始攀崖附木开始进攻了。
“暂避什么!山头有两千将士更有七百虎卫在此孤何须惧之!”孙可望怒喝道。
他麾下的将士正在浴血奋战,他这个国主要是跑了岂不是真的变成了孙十万?
“国主,战事凶险,您乃万金之躯万万不可有所闪失!”
刘玄初拱手道:“微臣请求国主暂时渡江以为万全,臣愿意立于龙旗之下替国主冒险!”
“只要龙旗不动,众将士势必士气不泄,而国主也可以为万全!”
在这处不知名的山头后面便是天子湖湿地,只要孙可望愿意撤退那么他一旦坐上舟船过江,登上天子岭,那么清军的骑兵根本没法危险他。
而龙旗不动也能令十几万驾前军的士气不衰。
可如此一来孙可望却有一个前车之鉴!
“这是让我做郑成功啊!”孙可望眉头一皱。
国姓爷在南京之战中以五万披甲对满清的一万多披甲。
结果梁化凤先是击破了余新所部,出将郑军一分为二,又抓住战机出兵一万直击郑成功本队的三万披甲。
以钝器和火绳枪突击击溃了郑成功的铁人军,又大举朝着郑成功的大旗推进。
国姓爷眼看局势不利,立马以调水师之名跑路上了战船。
而文官潘钟庚却被留了下来指挥战斗。
结果虽然郑成功的大旗未动,郑军各部士气未衰,但潘庚钟不懂军事,根本不敢指挥。
而郑成功周围的郑军将士知道藩主已跑,所以士气大降。
结果郑军的本阵被清军击破,潘庚钟战死,南京之战郑军败得一塌糊涂。
虽然郑成功亲自指挥也未必能够扭转战局,甚至还可能自己身死。
可南京之役的惨败还是让孙可望忌惮不已啊!
这要是自己这个国主跑路了,刘玄策这些谋士幕僚瞎指挥。
而山头上的驾前军因自己之跑士气低落,被清军攻破了山头,砍断了龙旗。
宝庆决战只怕会比岔路口还惨啊!
“不行!绝对不行!孤岂能弃十余万将士而去!”
孙可望大喝道:“来人啊,孤要亲自鸣鼓,为将士们助威!”
“我有两千精锐,七百虎卫在此,何惧清军的骑兵!”
此言一出周围的驾前军将士纷纷感动不已,一个个士气高昂。
孙可望这个国主都留在山头与他们同生共死了,他们这些做部下的还怕什么!
“国主!”刘玄初还想说什么。
毕竟孙可望的安危事关天下,刘玄初是真不愿意让他出意外啊。
然而一声鼓声响起,孙可望亲自鸣鼓正在厮杀的驾前军助威。
“兄弟们,国主就在我们的后头,谁要是敢后退,休怪老子的刀不认人!”一名驾前军参领大喊出声。
两千驾前军将士居高临下,用雷石滚木奋力砸向清军。
南京之战,郑成功的本阵立于观音山,居高临下,俯瞰战场。
梁化凤这帮人才一万人,国姓爷手里有个三千人都尼玛能抗住一时等待郑军各部来援。
可英雄了一辈子的国姓爷竟然跑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多变。
正如孙国主英雄了前半生,玩了大半子的命,打出了一堵墙的威名。
多少刀山火海都过了却在岔路口跑了一样。
国姓爷家大业大后也开始怕死了。
好在此时的孙可望已经不是以前的孙可望了,不就玩命吗?
多尼这些满清里的小崽子们敢玩命,孙国主陪他们玩就是了!
“不就是玩命吗?老子陪你们!”
孙可望瞟了一眼战场,冷笑了一声。
一时间半山腰上,无数雷石滚木砸下。
大批下马攀登的清军惨死在驾前军的面前。
“八旗的儿郎们,跟我冲!”巴思汉怒吼了一声,披甲执锐,带头发去了冲锋。
然而一块滚木砸下,巴思汉的胸口猛然一沉。
一口鲜血从他的嘴中吐出。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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