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孙国主如此言语,西营诸将纷纷打起了精神。

他们征战多年,自然知晓骄兵必败的道理。

很快,四大游击营的骑兵迅速穿过铁索桥,沿着大路开进,四大亲卫镇的数万步兵也迅速出营,向前推进。

孙可望原本的部署是依托江水、城墙、营地等,和多尼打一场消耗战。

将清军拖累、拖跨。

十几万大军以宝庆城为核心布防。

由于宝庆位于资江以东,而资江虽然在双江口一带向左弯曲,但却有夫夷河流入资江。

总的来说,孙可望可以依靠资江、夫夷河这两条天然的屏障,获取巨大的地利优势。

所以孙可望手底下的十几万大军,以宝庆城为基地。

四大亲卫镇在资江以西构建了坚固的营地,通过铁索桥和浮桥与宝庆联系,建立了前沿据点,组成了一个乌龟阵。

张胜的骁骑镇则向前部署,警惕清军动向。

铁骑镇等骑兵和少部分步兵则驻守在宝庆城中。

其余各军处在资江以东,准备仿造潼关之战时清军的乌龟流战术,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拖死多尼!

哪曾想,张胜所部竟然大打出手了。

既然这样,又不能不救,所以大军得动起来了。

好在资江上有铁索桥,大军在宝庆一带驻扎已有多日,多道浮桥也早已搭建好。

孙可望的兵马在资江两岸的调动,不会有任何困难。

“公爷,咱们杀了王辅臣,斩获不少,国主的战略是拖死多尼,要不咱们见好就收吧?”另一名副将郭有名开口道。

“好!打出信号,让各部集结,咱们向国主讨赏去!”

浑身血迹不少的张胜心情大好,听从了副将的建议。

很快信号弹打出,狼烟也烧起。

虽然烟花这种东西早已经发明,改良版的信号弹也普及军中。

可是现在是大白天,信号弹终究波及面不广,唯有狼烟才能够通知全军。

很快骁骑镇各部开始集结。

各部的脸上都喜气洋洋,显然是战果不少。

“公爷,我部至少杀鞑数百,要不是打扫战场不及,至少能够带回来首级百颗,战马百匹!”

“公爷,我部也杀鞑数百,要不是军令如山,缴获必然不少!”

“公爷,我部杀鞑上千……”

骁骑镇众将纷纷吹起了牛皮,一个個向着张胜表功。

“行礼!行了!”张胜不耐烦道:“按照你们的说法,此战我骁骑镇斩杀鞑子上万了!”

“我要是跟国主这么说,国主非抽我不可!”

“公爷,话可不能这么说!”骁骑镇的一名参将神秘兮兮道:

“鞑子南下的兵马号称百万,多尼之师没有八十万,也有五十万!”

“我们一战,杀了上万鞑子怎么了?”

张胜闻言双眼一亮,咱大清的战报可是骇人得很啊!

潼关就杀了马世耀的七千人马,可是在战报上却说斩贼兵六十万!

这百万兵马可是张胜,也不是孙可望说的。

是咱大清自己号称的。

既然南下之军有百万,那多尼的手底下自然也应该有个几十万兵马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多尼手底下都有几十万兵马了,张胜所部一战斩鞑子上万不就合理起来了吗?

“对对对!此战我军打得鞑子胆寒,斩首上万,摘下了大名鼎鼎的马鹞子王辅臣的人头!”张胜一拍大腿,如梦初醒道。

“不错,不错,确实是如此!”骁骑镇诸将纷纷附和,大赞张胜英明。

“公爷,此战我军的确斩首上万,以后等国主大破多尼后,鞑子的百万大军也就灰飞烟灭了!”

“我驾前军以十万之众,大破蛮兵百万,这是何等的威名啊!”副将哈哈大笑道。

如此长威风的事情,张胜要是不答应,只怕孙可望还答应呢!

“这样的事情咱们心知肚明就好,不要吓着手底下的兄弟们了!”

“那是当然,公爷,咱们驾前军岂能自己人骗自己人啊!”一众将领拍着胸口道。

就在骁骑镇众将其乐融融的时候,前方忽然又出现了一道狼烟。

“不好,鞑子的援军来了!速速上马迎敌!”张胜一声令下。

骁骑镇各部迅速停止了一切活动,准备迎敌了。

大路上,数百满蒙兵开进与骁骑镇开始交手。

“这可是真鞑子啊!”一名驾前军将领心中一惊。

“怕什么,老子打的就是鞑子!”张胜大吼道:

“一协随我正面迎敌,郭有名,你带着你的二协给我绕后!本公爷要再会会满蒙兵!”

“公爷,我军刚刚经过大战,国主大部分兵马都在资江以东,国主意图依靠资江拖死多尼!”

“咱们要是再打,只怕会坏了国主的大计啊!”郭有名连忙道。

“怕什么!四大亲卫镇随时能够来援,各部骑兵也旦夕能至!”

张胜自信满满道:“其余各部,也有铁索和浮桥能用!”

“而鞑子后路已断,多尼拖家带口,带着无数辎重前来湖南,他的前锋虽然已经至此!”

“可是他的后队,甚至有可能还在沅州!”

“论兵力,论支援,我部都胜过鞑子!”

“况且兄弟们刚刚大胜一场,士气正盛,又已至下午,若是不胜,黑夜一到鞑子也不敢轻追!”

“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张胜大喝一声,跨马持槊,直接冲向前方督战。

他虽然没有大兵团的指挥经验,可是在万人交锋中,张胜却是这个时代最强的人!

严关和浑水塘两战,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紫阳关到宝庆的这条大路上,原本已经要平熄的战火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骁骑镇在杀散了王辅臣的三千骑兵后,又和巴思汉的四千骑兵交上手了。

大路上,田野间。

一队队骑兵捉队厮杀,各自彰显着自己的武艺和马术。

不时有骑兵落马,死在了对手的手里。

张胜估摸着时间已经到了,大喝一声:

“郭有名的三千余骑已经要抄了鞑子的后路了,兄弟们随我出战!”

话音刚落,张胜纵马持枪,在亲卫们的掩护下杀入了清军之中。

“公爷威武!”周围的驾前军骑兵见主帅再次临阵,士气高昂,纷纷卖力冲杀。

一时间,在一协和张胜亲卫的冲杀下,四千满蒙骑兵竟然已有不支之势。

“这是谁的部将,竟然如此勇武!”一处山头上,巴思汉举着望远镜,看着冲杀的张胜询问道。

“主子,此人或许就是张胜!”

“张胜!”巴思汉倒吸了一口凉气,放下了望远镜。

“此前我认为汉人中最剽悍不过是王辅臣,哪曾想此人竟然比起王辅臣都不逞多让!”

周围满蒙将领看着勇武的张胜也是默不做声,显然默认了巴思汉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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