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去吧，我要走了。”
沈萋萋咬着舌尖，压下哽咽，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表哥可要安全回来。”
“你与他们看着办吧，莫让她一直待在院子里，总是要出来走走的。”
她拉住顾庭殊的衣袖，想告诉他注意安全，可话到嘴边，却是不成调的哽咽。
他倒是有心想劝上两句，可这么多年没有照顾她，就算是长辈，底气也不够足。
沈谨时知道对于自己，她和顾庭殊的感情更深，如今顾庭殊出征，她担心也是应当的。
“有他保护，我能放心一些。”
“哭了可就不好看了。”
这话很能暖人心，可沈萋萋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感谢，屈膝行了礼，就自己回了房间。
顾庭殊此刻还有心情笑话她，他把手中一个小小的盒子放到她掌心，又揉了揉她的脑袋，才示意她回去。
“我见她带回来的话本子有许多，想来是爱看这些的，你传信回江州，让他们搜罗些。”
“大哥可不要在妹妹面前说这话，不然我面子底子都没有了。”
“大哥可别胡说，我哪有每日挨骂啊，也就隔三差五而已。”
“你还知道要面子啊，面子可是自己挣来的，你自己若是不争气，就算我们不说，妹妹也迟早会晓得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研秋想起她院里的狼狗和时时守在院墙上的海东青，想也不想就摇了头。
刚回来时就是那样，除了早晚过来请安，其余时间都是窝在房里，连自己院子都不出。
若是别人，刚回来肯定会把府里走上一遍，认认路什么的，可这小孩儿就不一样。
一直会在。
“镇北王走时留下的那个侍卫，吩咐下去，除了主子的院子外，其他地方随他走动，府中也随他进出。”
“是，父亲。”
他的学识太差，都被家里的弟弟比了过去，因此在江州时，可没小挨训。
知道他要领兵出征，可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要出发了。
本来妹妹就不怎么与他熟络，若是晓得他连弟弟们都比不过，怕是会笑他。
那镇北王，可是一点儿都不会养姑娘，小姑娘就该养些软萌的小东西，怎么能养那些猛兽呢。
“听说京都的姑娘们都喜欢养些宝物，不然抱只猫儿回来给她养着玩儿吧？”
小姑娘心思深，有什么都藏在心里，就算不开心了，也只会把自己关在屋里。
“大哥，你与父亲说了什么？有没有挨骂？”
沈谨季被他问得脸臊，伸长脖子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见大门紧闭，才松了口气。
沈谨时低头退了出去，走出院子，就看到沈谨言和沈谨季两兄弟等在外头。
一想到的沈萋萋的性子，兄弟三人都沉默了。
她看着虽然温温柔柔的，可性子实在是犟，说话间总带着隔离感，凭他们怎么说，心口那扇大门就是不为他们打开。
明明是至亲的人，却因为他们，生生变成了陌生人。
他们中间，隔着一道坚固的墙，他们在这边挖掉一分，她在那边就会多补上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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