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失败了。”
笙脸上一脸凄楚。
“为何会失败？”
天族的那位阳神咳血，痛苦万分。
距离齐原踏入黑天之中，已有三月之光。
谁都没有想到，齐原竟然真的延缓了那恐怖气泡吞噬神木宇宙的进度。
得到喘息的时间，神木宇宙也没有任何犹豫，思索破局之法。
而这时，周之宇宙的虚空界主一道化身降临。
祂言：“集齐八件人启光明，神木宇宙会有一线生机。”
这话，让所有祖神欣喜，而又有些迷茫。
短短数百年，就造出七件人启光明，最后一件……按理说应该很快造出。
可谁知，集齐神木宇宙所有力量……第八件人启光明……怎么也造不出。
无数的炼器师前赴后继选择赴死，包括神级炼器师，甚至连祖神级炼器师都有三位选择献祭自己，只为了得以一见人启光明。
可是……第八件人启光明……怎么也成功不了。
失败！
失败！
一直失败！
“此局何解？”笙女满脸苦涩。
神木宇宙一共仅有五位祖神级别的炼器师。
如今，已有三位选择献祭自己，铸造人启光明。
剩余的两位，一位是最年轻的笙女，一位是最老迈的器玉。
其余的祖神级炼器师选择赴死，留下他们二人主持锻造人启光明的大局。
“为什么会失败？明明……没有任何差错！”器玉老态龙钟的脸上满是苦楚。
炼制人启光明，由神级炼器师主持其实便已足够。
器玉一共参加过三次人启光明的炼制，皆成功。
这一次，怎么都无法成功，甚至还为此付出三位祖神级炼器师的生命，至于普通炼器师，更是以亿记。
元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其余的祖神也情绪激愤。
“齐原大人一人在黑天中抵挡群敌，我们在后方……连个人启光明都无法制造出？岂有此理，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暴躁大胡子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
“废物，我们都是废物！”
“抱怨有什么用，现在应该想一想，到底应该怎么缔造出！”
“第八件人启光明，到底是什么，缺了什么？”
“是某种条件限制吗？”
所有祖神议论纷纷，却说不出所以然。
对于人启光明，他们所知皆来自于天族那位阳神。
而那位阳神，关于人启光明……知晓的也不多。
元的目光变幻，最终咬牙说道：“我去求见虚空界主。”
就在这时，一道伟岸、虚幻的身影降临。
祂立于天穹，亦在不同方位所有人的正前方。
不管祂在哪，皆是正前方。
“人启光明……并不是普通的光明奇宝。”
“光明奇宝，是规则之宝。”
“而人启光明……是以构建宇宙的原始规则所造。”
“吾以虚空乐园解析神木万载，神木宇宙共以金、木、水、火、土、雷、雨、云八种原始规则所成。
如今，七种人启光明已聚，只缺一水。”
“只要你们找到最后的水，第八件人启光明便会铸造而出。”
“八件人启光明齐聚，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所有祖神心中凛然。
元向前一步：“敢问虚空界主，水……在何方？”
虚空界主声音虚幻：“吾亦不知。”
所有人皆面面相觑。
代表着原始规则的水……到底在哪？又该如何捕捉，如何炼制成第八件人启光明，他们皆不知晓。
“界主大人，齐原大人在黑天之中……还能支撑多久？”元再次问道。
所有人心猛地一揪。
他们也想知道，齐原界主如今如何。
黑天之中的战斗，又该是多么凶险，多么惨烈。
虚空界主抬头，望向了虚海。
祂的眼睛落在那不断膨胀的气泡之中，眼中少见流露出动容神色。
“即便是吾，进入黑天之中，也会瞬息间同化，他能够支撑这么久……已是奇迹。”
“吾观之……真灵黯淡，不足万一，或许……弹指间便可熄灭。”虚空界主感叹。
在开天境，祂已经走过十万八千三百二十七个纪元。
祂经历了十万次以上的宇宙重启与毁灭。
像齐原这般特殊之人，祂还是第一次见到。
“随时吗？”其余祖神听到这，都有些绝望。
这也就意味着，齐原随时都有可能支撑不住，陨落于此。
如果，不在齐原陨落前造出第八件人启光明，与其余七件人启光明汇合，那么……即便第八件造出，也没有任何作用。
“虚空界主，黑天到底是什么？”元问道。
虚空界主眯着眼，声音深邃：“黑天所在，凡黑天之下，世人皆无想其存在。”
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
黑天存在的世界，世人是无法想象出黑天是什么。
这就好似，你面前有只狗，但是你被意识封锁，只会知道它是旺财，不会联想到它是狗。
黑天便是如此存在。
“所以，不管我们怎么想，都不可能知道黑天是什么？”元有些愤懑。
这种意识封锁的感觉，很不好。
一般而言，隐秘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他隐秘而不可知。
一旦被知晓所有信息，那么隐秘便有了被战胜的可能。
可如今，这个隐秘有意识封锁。
这也就意味着，凡隐秘所在，无人可知晓隐秘。
虚空界主伸出三根手指：“吾可带走三个世界生灵离开神木。”
神木宇宙，早已被黑天所渗透。
即便以虚空界主这种离突破到更高一层只有一步之遥的存在，也仅仅能护住三界生灵。
“多谢虚空界主！”元郑重施礼。
至少，神木宇宙即便覆灭，还有一些生灵……可以有栖息之地。
……
黑天之中。
三位王座端坐于天穹，目光机械，无悲无喜。
下方，战斗尤为惨烈。
这种厮杀，好似石磨碾肉。
原本的齐原，此刻意识几近消融，人也不成人样。
七件人启光明，化为规则光环，缠绕着他。
而他则是一团血红色的光芒，好似身披七道光环的红洞，吞噬着眼前的一切，世间的一切。
三位王座打量着齐原，神情平静。
“他的本质……很奇怪。”
“世间还从未有生灵可吞噬黑圡。”
“和黑天有些相似。”
“他……马上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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