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仅言.....

杜仅言打开折子,里头只有区区两行字,第一行写越王病重。第二行写北定局势动荡请皇上想想办法。

皇上穿着中衣盘腿坐于床上,不发一言。

“奴才想为皇上您解忧。”高让伏地。

“说。”皇上头也未抬。

高让:“奴才本想为皇上解忧,可惜奴才未曾读过什么书,除了贴身伺候皇上,别的奴才也插不上嘴。要不奴才给皇上推拿推拿捏一捏?”

“不必了,退下吧。”

“是。”高让垂头退到了门外。

屏风上的千里江山图,山顶是油绿油绿的颜色,像是青苔一般的明艳。

那是陈国的江山,绵延千里,江河湖海皆在治下。

“皇上,要不要臣妾给皇上推拿推拿捏一捏?”杜仅言摇着手帕子福了一福。

“好,朕正好脖子疼。”

站在门口的高让撇撇嘴,恩恩恩,双标的皇上。

杜仅言给皇上捏了两下,皇上便握住了她的手。

说起北定的状况,皇上暗暗下了决心:“朕听了老师的分析,如今也只有朕去北定,才能带领着将士们奋勇杀敌,才能挽回如今的颓势。陈国的边塞岂容蛮夷侵犯,朕也不容他们如此放肆。”

“可是那边是越王的天下,皇上若是打着旗号去了,京城里空虚怎么办?再被人抄了老窝。”

“嗯?”

“臣妾是说,再被人偷了家......宫里可都剩下些老弱妇孺了。”

“朕到了边塞,就可以穿着越王的铠甲,打着越王的旗号,带领将士与蛮夷周旋。但朕走了,京城空虚这是大问题,朕不在宫里坐镇,京城就危险。”

杜仅言并不想让皇上去北定。

自古将士马革裹尸,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

万一皇上有个好歹,那陈国怎么办?岂不是要改朝换代?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未出生恐怕她就要去寿康宫养老了。这还是好的。

万一真的改朝换代,京城被蛮夷占领,后宫中这一帮女人下场岂不是很凄凉?

犹记得历史上宋朝为金人所破,靖康二年,汴京城破,宋徽宗赵佶、钦宗赵桓父子,为金人所俘,与后妃、皇室、贵戚、臣工一起,共约一万四千人的大队俘虏,分七个批次,押解北上。

跋涉数千里,行程近两年,沿途瘐毙的,被杀戮的,冻死的,葬身沟壑的,涉水没顶的,忍受不了蹂躏践踏侮辱糟蹋,以及被公狗似的押解兵丁,被沿途金朝官吏逐日逐夜地奸污而无颜存世的,到达终点,男十存四,女十存七。

按金官方统计,事实上死的人数超半,苟活的,为奴仆,为妾侍;更糟的,发往边远的荒漠,当牲口卖掉……

不敢细想。

杜仅言担忧皇上的安危。

“若此时朕还畏畏缩缩,那更是置北定百姓于不顾,北定的下场,可想而知,若北定被占,京城也不远了。”皇上淡淡地分析着当下的局势,像在说一件小事。

杜仅言知道,此时他孤立无援,他要以身犯险。

皇上都要舍身取义了,她这个后宫的女人,自然也不能冷眼旁观。

同进退,共命运,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皇上既然想去领兵,又想京城有人镇守,想找一个两全的法子是不容易,但臣妾有办法。”

“你能想到办法?”

不是能想到办法,是一直有办法,只是不得皇上召见罢了。

系统里有商城,还有各种才艺技能,区区一个办法而已,根本难不倒人。

“皇上还记不记得,咱们去庸星城的事?这次皇上若是去了北定,再在宫里营造出一种皇上您还在宫里的假象,那京城就不算空虚,而皇上也可以在外面奋勇杀敌,岂不是两全齐美吗?”

“所以.......朕怎么能又去北定领兵,又在京城镇守?”

“皇上当然分身乏术,但再变出一个皇上不就行了?”

切。

皇上差一点儿翻白眼。

到底是女人,想法就是简单。

再变出一个皇上。

当孵小鸡呢,拿几个鸡蛋就能孵化出好几个。

变出一个皇上是那么简单的事么?

当初去庸星城,不过区区数十天,关上太和宫的门,营造出皇上不务正业,日日歌舞的假象,便把这些人给哄住了。

如今大敌当前,局势紧张,文武百官几乎每天都要奏事,若此时再闭门不出也说不过去,太后都能一拐棍给太和宫的门捅个窟窿。

所以去哪变个皇上?不是天方夜谭吗?

“皇上,你喝杯茶,听臣妾娓娓道来。”杜仅言给皇上端了一杯铁观音,小声说道:“皇上您大胆去北定,臣妾在家当皇上。”

皇上:“噗......”

“皇上,请您给臣妾一个机会。”

皇上黑脸:“朕想给你机会,那帮文武大臣也不愿意啊。杜氏,你要知道,冒充皇上是死罪,况且你是个女人,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冒充朕,文武百官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你怎么能蒙混过去?”

看来皇上不相信她。

当然了,口说无凭。

杜仅言决定展示些绝活。

自打进了宫以后,有了皇上的宠幸,不管是获得皇上的赞赏还是皇上给了好评,侍寝,怀孕都能得积分。

现下她已经积攒了两千多积分。

打开系统,打开技能一栏,选中易容术。

易容术,通过一些化妆的手段,可以改变人样貌的技术,如果技术好,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改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杜仅言一向手残,但花一百积分买下易容术之后,系统直接给出了化妆包并附带了易容技术。

杜仅言端着小镜子一阵摆弄,又把发间的粉色牡丹花取下来,簪子取下来,将头发拢到头顶上,银冠束发,长眉入鬓。

高让推门进来,看到穿着纱衣的杜仅言赶紧跪下磕头:“杜常在......啊不.......皇上......奴才不知皇上在跟杜常在玩耍,奴才有罪。”

皇上一脸懵逼。

玩耍?

“奴才不知道皇上穿了杜常在的衣裳.......”

皇上低头看看自己的中衣,心想高让这是中了哪里的降头,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

“皇上,奴才不是有意闯进来的,是御膳房的饭菜好了,想问皇上要不要现在摆进来。”高让头也不敢抬,当真是吓得不轻。

他一进来,就看到了杜仅言的身子上长了个皇上的头。

这么诡异的事,他以为撞邪。

就连称呼,他也不会了。

好家伙上半身皇上,下半身杜常在,这该怎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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