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仅言耐心地给她解释:“这是治病的药。”
“治病的药?治什么病?治皇上的高冷病?你当我是神经病?”
杜仅言笑。
她提着食盒到太和宫的时候,高让正抱着拂尘在殿外走来走去,见杜仅言到了,高让小跑着迎了上去:“杜常在,您可来了。”
“皇上怎么样了?”
“哟,皇上都烧了好几天了,这身上热的呀,像火炉子,这两天饭也吃不下,说是太医院开的药不管用,药也不用了,这不是......杜常在您可得好好劝劝啊。”
帘内是太后的声音:“皇上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热成这样还要批阅奏折,难道这些奏折竟比皇上的命还重要吗?”
“朕无事,母后请先回吧。”
“哀家再不来,皇上怕是要病得晕过去了,听太医院的人说,这两天皇上药也不肯好好用了。若皇上有个好歹,陈国怎么办?”太后说着说着,眼圈也红了。
高让机灵,赶紧喊了一声:“杜常在来看皇上了。”
帘内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关姑姑扶着太后走了出来。
太后穿着褐色绣绣球花衫子,见杜仅言提着食盒,叹了口气道:“你若能劝得下皇上,也算你的本事。如今皇后跟卫嫔都怀着孩子,受不得惊吓,皇上这里千万不能有什么好歹,杜常在,你是有分寸的吧?”
杜仅言点点头。
放心吧太后,分寸这个东西,以前是不大懂,在宫里学习了这么久,面对皇上该是什么样的分寸,已经拿捏的死死的了。
帘内皇上正在看折子。
苍绿色宽袖圆领袍服,系腰墨绿色玉佩。
杜仅言踏进殿内,召唤出了系统,得让系统量量皇上的体温。
系统的量体温功能即刻生效,皇上头顶又冒出40的数字。
好家伙,又烧到40度了还在那看折子,太不把身体当回事了。
“臣妾给皇上做了些汤水,皇上喝一点儿吧。”杜仅言放下食盒,将菊花茶汤端到案上。
案上还有两碗药,都是伺候的人端上来的,皇上没喝,药也凉透了。
皇上没喝药,自然也喝不下什么菊花汤水。
“这是臣妾熬了一个时辰才给皇上您熬好的,皇上日夜操劳,菊花茶汤能明目去火,皇上喝一点吧。”杜仅言央着。
皇上凝眉不动,长长的睫毛像是黑色的蝶。侧脸冷峻,唇色苍白。
这死出。
又整快死这死出是不是。
刚进宫时就是他装死,杜仅言以为要去陪葬了,吓得魂都飞了。
既然好好央着他喝,他不肯喝,看来是不吃贤良淑德这一挂。
这么敬酒不吃吃罚酒,杜仅言决定按太后的意思,做点有分寸的事。
“皇上不喝药是对的。”
皇上抬起头,咬了咬苍白的唇。
“臣妾早就知道,太医院那帮太医看个小病还行,若有点大病,他们的医术差的远呢。皇上这病他们不就看不好吗?等皇上驾崩了,让他们陪葬。”
皇上咬了咬后槽牙:“杜常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臣妾听说了,皇上近来烧得厉害,跟火炉子似的,横竖都是那帮太医不管用。反正也治不了病,不如不喝,落个痛快。”
“你是盼望着朕早日驾崩了?”
杜仅言嘿嘿一笑,小脸凑上去喜滋滋打量着皇上苍白的脸:“皇上若是驾崩了,那皇后娘娘生下皇子正好赶趟,到时候臣妾作为先帝遗孀,这待遇估计还要涨一涨。每月少说能多领二两银子。”
皇上深沉的眸子突然抬了起来:“杜常在想的可真深远。”
“谢皇上夸奖。”
“今日你送菊花茶汤,算你有心了,你说朕该赏你点什么好呢?”
“咱们宫中的女人也不求别的,臣妾一心一意伺候皇上并不求回报。要是能升一升位份就再好不过了,每月能多领银子还能多领二斤肉。”
皇上…….
“要是每月多领二斤肉,那日子就更好过了,平时没事炸个酥肉丸子,做个上汤牛肉,这样下去还要胖上几斤呢。得挑几样料子预备着好做新衣,手上的镯子也是老款式了,得让内务府给臣妾弄几个新款式的镯子来戴戴。这样以后年宴的时候,众王爷及其家眷,侯爵伯爵,那些男人看到如此出挑的美人,还不得流哈拉子。”
皇上:“朕还未死,请你守点妇道。”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臣妾是个未雨绸缪的人。”
“杜常在真是深谋远虑。”皇上咬着后槽牙:“把药端过来,朕要喝。”
杜仅言把黑黢黢的药端起来,直接倒进一盘绿竹里:“太医院的药不喝也罢,反正也喝不好。”
皇上……
“皇上试试臣妾的菊花茶汤。”
皇上没答应呢,杜仅言直接用灌的。当然了,贤良淑德那一套对付皇上也没用,药用猛的,对付皇上,得用狠的。
杜仅言直接捏着皇上的嘴,把皇上给捏懵了,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
“你这茶汤味道不太对。”皇上皱眉:“朕以前也喝过菊花茶汤,好像不是这个味儿。你这里面放东西了,这里面放了什么……”皇上说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杜仅言一愣。
药下猛了?
剂量不对?
明明只是退烧的药,皇上怎么晕过去了?系统,小电,你出来啊。
小电一闪:“宿主有何吩咐?“
“皇上怎么晕过去了?小电你没卖假药吧?电哪……”
小电:“滴……系统卡住…..了…..系统重启中……”
太和宫里有些混乱。
宫女太监奔走相告。
“不好了,皇上晕过去了。”
“不得了,皇上没知觉了。”
高让给了挑事的太监宫女一人一拂尘:“喊什么喊,规矩呢?太和宫的事谁敢抖搂出去一个字,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太监宫女赶紧把嘴闭上,垂手立于殿外不敢吱声。
“你,去请太后。”
“你,去请太医。”
宫女太监小跑着去了。
高让抱着拂尘进了内殿,看到晕在床上人事不醒的皇上,再看看一旁的杜常在,高让擦擦额头的汗:“杜常在,皇上这是怎么了?”
“烧糊涂了。”
“老糊涂了?咱们皇上可年轻着哪,怎么会老糊涂了,杜常在你一定是吓坏了是不是?唉,奴才也是头一回见这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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