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个韩家驿站,在云南府。

镖队仍是休整一天。

上个驿站和镖队同行的小戏班五人向韩堡主道别,邀请韩堡主晚上一道吃饭。

韩堡主点点头,喊道:“薜昭。”

“小的在。”

“送佛送到西,你驾车把他们送到木子客栈去。”

薜昭一脸懵。

事先没排过这一出啊!

木子客栈在哪里?

“顺着这条路往前走,走到头右拐,看到楼最高,最豪华的那幢房子,就是木子客栈。”

韩堡主:“赶了一路都挺乏的,就在客栈里随便吃一点,不用再折腾去别的酒楼了。”

薜昭挠挠头,有点绕糊涂了。

李不言拍拍他的肩:“好找的,那家客栈灯笼最多。”

裴笑诧异:“你怎么知道?”

李不言笑嘻嘻,“我猜的。”

越发不正经起来了。

裴笑冲扮作戏班主的谢知非一谄笑:“班主,您拿个主意。”

谢知非知道韩煦对云南府熟悉,当机立断:“走!”

……

还真被李不言料中了。

木子客栈三层高楼,层层挂着红彤彤的灯笼。

马车停下,迎出来一个瘦掌柜,目光在五人身上一转,陪着十分的笑道:

“五位贵客,里边请。”

裴笑暗戳戳用胳膊碰了碰谢知非:兄弟,咱们灰头土脸,穿得还朴素,他哪只眼睛看出来咱们是贵客。

谢知非:听不出是客套话吗?

“班主,您先请吧!”

李不言招呼:“薜昭,你也进来,马车就放门口,没有人敢偷对吧,掌柜?”

掌柜顿时眼睛一亮,笑得脸上褶子都出来了,“是,是,是,没人敢偷,请,请,快请!”

六人进到客栈,傻眼了。

客栈的正中间,摆着四只大樟木箱子。

“这不是我们的箱子吗?”

裴笑走过去,摸了摸:“韩煦怎么送这里来了?”

谢知非也觉得奇怪。

按事先商议好的,这四只大箱子送到韩家镖局,是为了吸引赵亦时的目光,让他误以为他们要回云南府怒江边定居。

实际上,箱子送到怒江边没错,但他们人在云南府和韩煦分道扬镳后,直奔李不言的家乡定居。

他目光向晏三合看过去。

晏三合歉意一笑:“李不言说,进了她的家乡,天皇老子都逮不到我们,所以箱子就跟着我们走。”

“那得是多深多深的深山老林啊!”

裴笑一拍额头哀嚎道:“掌柜,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一会都端上来,我要好好吃一顿,才有勇气往那深山老林里钻。”

掌柜愣愣地看着李不言,好像不太明白这一位说的话。

李不言一摆手,“就照他说的办。”

“是!”

掌柜立刻从腰上解下六把钥匙,“房间一人一间,贵客先上楼休息一会,热水马上就送来。”

六间?

裴笑气得跳了起来,“哪个败家子定的房,退三间,留三间就够了。”

掌柜又愣愣地看向李不言,好像这一位说的话,他不明白。

李不言咳嗽一声:“也照他说的办。”

掌柜把头扭向裴笑,目光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来回扫了那么几遍,不情不愿的收回了三把钥匙。

裴笑拿过一把钥匙,冲谢知非一使眼色:跟上,我有话说。

谢知非余光瞄了眼李不言,随即垂目低声问晏三合:“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晏三合手一摊:“后面你就知道了!”

一会以后,一会后面,这里头肯定有猫腻,谢知非没耐心了,正要再问,被裴笑一把拽走了。

裴笑拽着谢知非上了二楼,一看手上的钥匙是三楼,又只得再上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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