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还不知道自己掉马了。

她下线重登的时候,会诊继续,有人提出患者身上的植物可能是某种藓症,属于皮肤病,让华裔友人试着把植物拔下来。

华裔友人露出惊慌的表情,连连摆手:“不行不行的!会把他们弄死的!”

另一位医生也说:“就算不是皮肤病,也可能是某种食肉性的植物,东南亚的密林不是常常有超出想象的生物吗?我们看到好像是植物从人体内长出来了,实际上可能正相反,是植物在往体内长。”

其他人纷纷附和,觉得这个猜测是合理的。

华裔友人急了:“不是的!就是从他们身体里长出来的!”

为了让会诊的医生们相信,其中一位马来西亚队员对着镜头拉扯患者背上的根须,能看得出来他是用了力气的,被拉扯的根须将患者的皮肤也一并向上拉起,随着他不断使劲,患者皮肤上渗出血迹,患者也在昏迷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小晚,”付明春又点了姜晚的名字,“你认识这个叫喽喽藤的植物吗?”

要说姜晚最早是因为什么扬名的,那定然是她在动植物领域丰厚的知识量。

姜晚没让人失望,“这在我国也有,一般生长在西南山林间,中文名字是五叶藤,平均一年生长3到5米,只要阳光和水分充足,能一直长下去。除了像花一样的五瓣叶子,每年七八月会开淡蓝色的花,气味腥臭,种子入药能明目、益肝。”

姜晚不悦:“挑生蛊在《广志绎》《夷坚志》里都有记载,可以去查。”

“你们年轻人受西医影响太深,又没见识,蛊当然是存在的,问题在于姜晚到底会不会解蛊。”

朱峎寸步不让,“与其说我,不如说说你自己,可不要因为偏爱罔顾人命,小心晚节不保!”

最开始质疑姜晚的那个男声又开口了:“姜晚,你不是没睡醒吧?果然是小孩子,吃了西瓜籽肚子里就会长西瓜藤,这只是你的想象。”

“我认为蛊应该属于精神暗示,是精神科疾病……”

她向来是个护短的,“我当然有把握救人,朱医生要不跟我打个赌?如果我救不了华国队员,我磕头谢罪,从今天起不再行医、也不再以医者自称!但如果我救醒了他们,朱医生要向我和付爷爷道歉,朱家从此退出帝都六大家!”

“你个小丫头片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朱峎气得跳脚。

朱家全毁在姜晚一个人手上啊!

朱峎冷笑:“我这不就是在为病人着想吗!这可是五个替国出征的英雄,若是让姜晚三言两语治死了,她一个孩子不用担什么责任,我们可难逃指责、愧对家属!”

马来西亚队员认真记下来,“这样就行了吗?”

“你有把握吗?”一个陌生的声音问她。

她明明只说了四个字,但却有十分惊人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付明春暗恼,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邀请了朱峎参加会诊?

这是一个十分偏门小众的领域,听到有些人直呼蛊是封建迷信就可以见得他们的态度了。

姜晚微微拧起了好看的秀眉。

付明春气得站起来,但隔着屏幕朱峎又看不到,倒是姜晚听到他倒抽气的声音,就知道付老肯定气狠了。

姜晚被他的无赖气笑了,“那朱医生想怎样?”她

冷淡地轻笑,忍不住讽刺道:“会诊这么久了,朱医生除了挑刺找茬,也没有提出一条有用的建议来。”

姜晚语气沉沉,威慑尽显:“朱医生——你敢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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