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栗栗这几年撒娇是越来越娴熟。
没办法,对师父以及馆里的其他几位,百试百灵。
果不其然,白圩被逗笑了。
他捏了捏徒儿的脸颊,“混丫头,吃准了为师拿你没办法是吧?”
“怎么会呢。”
应栗栗赶忙摇头,“师父这是心疼我。”
“但是师父,我不会让自己落入险境的。”
“除非到了不得不为之的地步。”
“师父教我武功多年,我总要护好师父的。”
“不然我这几年努力习武的意义在哪里呢?”
可以啊。
再想要炼制,须得回药王谷。
“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甜味。”
“到时候他得了从龙之功,而你们得到了什么?”
“人呐,做事总得有个目标。”
看吧。
刚说完,后脑就被敲了一下。
“他们纵然身死,想必也是在守护着大昭的百姓吧。”
好好好,栗栗出息了呢。
挥舞着手中的长枪,道:“实战开始。”
“都是你们的功劳。”
回头,看到师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而且你不知道吧,三殿下被贬为庶民了,彻底绝了登基称帝的资格。”
这几年的血汗可不是白流的。
“当今陛下身体康健,而你们的镇南王为了从龙之功,将你们拖下水。”
“老兄,今日你们围困京都,等于毁掉了你们所有的心血。”
应栗栗继续道:“退一万步,就算你们真的成了,最后受封的,真的有你一份吗?”
她指着身边的几十人,“都被我一枪敲晕的。”
“怎么这么无私呢。”
应栗栗勾唇,“与你们一样的人,并非什么高高在上的身份。而我的目标,便是做大昭第一位女将军。至多两年,我便会赶往战场,或许会成为你们的同袍。届时,还希望小哥你多多帮衬。”
“他想继续往上爬,是他自己的事儿,干嘛拿你们做垫脚石?”
他问的是这个吗?
应栗栗很是不解的问道:“你们知道,这样进京是谋逆吗?”
“不管你们这次如何为镇南王流血牺牲,他最终的目的,只为自己。”
他没读过什么书,现在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军功得来的。
“他们这次,或许会死在京都城外,成为这本不该发生的一场大战的冤魂。”
应栗栗道:“师父,如果有这个东西,日后去了前线,岂不是很便捷?”
不管是大昭亦或者是大渊甚至北离,谁做皇帝不一样?
他总归是能护住这唯一的弟子的。
全程看着应栗栗,继续落枪。
“为何不可?”应栗栗反问,“我又不比你们缺胳膊少腿的,为何不可?干嘛瞧不起人啊,你看……”
**
另一端。
“等你百年之后,如何向那些战死西境沙场的英灵交代?”
应栗栗顿时头皮发麻。
道:“哪里来的烟?”
“只要新帝不傻,你们照旧是要回到西境的。”
被徒儿这般在乎,白圩作为师父,心里是极为幸福的。
白圩等候的东北风终于来了。
“你们会让他们的死,成为最廉价的笑话。”
“都是自家人,干什么要打打杀杀的?”
有人看到飘来的烟雾。
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却有觉得该死的有道理。
“这些兵卒,可都与你们共同吹过西境的风沙。”
一个起跳,落到对手面前。
众人嘀嘀咕咕讨论着。
所以,要等到刮东北风,再放东西。
白圩:“……”
压低声音道:“馆主,三殿下何时被贬?”
红仙真想说一声“高呀”。
论吃苦,他的弟子可不输给任何人。
白圩听到这些话。
若非环境不合适。
“就为了你们镇南王的那点野心和私欲?”
道:“放心,不是毒药。”
“纵然旁人不说,你们也该发现的。”
“你们是伟大的,以后注定也会是不朽的。”
“这是什么行为,知道吗?”
“老兄,阶层不同的人,是永远做不到感同身受的。”
“西北方向没有制高点,东北方向却有一座山,更有利。”
忍不住在背后默默地竖起大拇指。
“仗是你们打的,功劳却全部落在镇南王的头上。”
白圩和红仙都没插手。
“老兄,英雄岂能因卑劣之人,在百姓心中陨落。”
这是他的弟子。
大脑甚至都开始变得模糊混沌。
说着,招呼红仙回去做准备。
“没有你们的辛苦付出,大昭何来今日的安宁?早被西域诸国不知骚扰多少次了。”
随着风向的改变,红仙招呼人将软筋散投入火中。
应栗栗居高临下的看向远处。
毕竟,城外的人,可不能全部杀掉。
“可是如今,他们的守护神和英雄,却要亲自踏碎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别说动弹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你们是大昭百姓心目中的守护神与英雄。”
再有两三日就是除夕了。
白圩很嫌弃的道:“等风向,我给他们撒点料。”
望山跑死马,可不是胡编乱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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