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不说话,史鼐将目光看向贾赦。
“大表弟,你也是这么想的。”
贾赦也跟着沉默不说话。
史鼐急了。
“姑妈他待你再不好,那也是你的亲娘,你怎么能看着你亲娘被休。”
贾赦继续沉默,这种时候他说什么也不对,索性就不说了。
全权交给贾敬,让贾敬处理。
贾敬锐利的目光扫向史鼐,如果贾敬知道什么叫做道德绑架,一定会跳起来来一句,你还真特娘的会道德绑架。
贾敬不欲与喋喋不休的史鼐争辩。
直接将关于贾母的罪证甩了出来,史鼐史鼎交差的看着。
待将贾母这么些年做的事看完。
史鼐史鼎开始怀疑人生,他那姑妈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史鼐史鼎对他姑妈的第一感触就是不是省油灯。
第二感触则是来自他们母亲,史老太太。
用一句话形容贾母,那就是蠢,自以为是,这样的人能办出这么多事吗。
显然史鼐史鼎两兄弟低估了自己姑姑。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们母亲太厉害了,所以看贾母是个蠢货。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史老太太未去世前是个厉害人物。
贾母的母亲前史老太太有着婆母这一天然身份的压制下,仍旧斗不过她。
更别提贾母,贾母在她面前就是一个小垃圾。
贾敬让下人将史鼐史鼎看过的证据收了上来。
“史氏残害子嗣,毒害婆母,这样的阴狠妇人,我贾家断是不能留的。”
理亏的史鼐史鼎深深的叹了口气。
“敬兄的意思我懂,可事都过去这么些年了,既然当初姑父没有戳破,你又何必再拿出来说事。”
“再一个姑母都这么大年纪了,为你们贾家生儿育女,也操劳了大半生,纵然年轻的时候犯了许多的错,她又能活多少年,你们又何必在她晚年拿出来,让她晚节不保。”
“大表弟你说呢?”
史鼐将问题抛给贾赦。
贾赦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表兄,憋住就是不开口。
凡事只要他不开口搭腔,屎盆子就不能光明正大扣他头上。
休想有用道德压他。
尤其到了他们这个份上,又有几个是真有良心。
贾敬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茶。
“原我也不想拿出来的,毕竟婶子对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加她年纪又大了。”
贾敬的话在这里顿住,史鼐史鼎两兄弟不住的点头。
贾敬的话锋一转。
“可史氏旧习难改,老了也不为自己积德。”
两人的眉皱了起来。
贾敬接着道:“两位还不知道令姑母今天做的事吧。”
两人的眉皱的更紧了。
来的时候,他朝林之孝问话,林之孝什么也不说,他们在这荣国府又没有探子,如何知道。
可她这到底做了什么事,惹起这样的众怒。
史鼐史鼎忍不住的往贾赦那里瞟。
年轻的时候,他们与贾赦的关系颇好。
希望贾赦能看在往年的情分,同他们说上一说。
然贾赦这事已经彻底交给贾敬。
自是不会开口,让人扣屎盆子。
气氛沉默着。
知道贾赦靠不上,史鼐史鼎对视一眼。
打来就没有开过口的史鼎对着贾敬一礼开口。
“不知吾姑母今天犯了何事,还请敬兄告知。”
贾敬将贾母今天做的事说出,史鼐史鼎来这一趟,他们真是开了眼了。
第一次见帮着孙子抢另一个孙子婚事的人,更过分的是她还败坏她外孙女的名声。
就不怕她外孙女刚烈,跳湖自尽,最后烙下一个晚节不保。
史鼐史鼎尴尬起身。
他们自知贾母造下这样的孽,难有回转之地,可他们都是有姑娘儿子的人,史家不能有一个被休回家的恶妇。
不然史家的名声就完了,他们儿子女儿们的婚事也完了。
贾敬静静的看着两人。
“敬兄,咱们俱是大家出身,最重视的无非就是一张脸面。”
“当初吾祖父在的时候,对令府也多有提携,看在吾祖父的面子上,能否换一种方式处置吾家姑母。”
史鼐与史鼎再次对视,两人狠狠的将身子弓了下去。
“莫要将吾家姑母休回家,不然史家的姑娘们也不用活了。”
本以为娘家人来了会替她撑腰,换好衣服的贾母进来,听见史鼐史鼎说这样的话。
当即又火了起来,跑过去对着史鼐史鼎两兄弟又锤又打。
“你们还记得你们父亲去世前和你们说的话吗。”
“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
锤累了的贾母又哭了起来。
“没良心的,都是没良心的,妄我这么些年接济你们。”
史鼐史鼎听见贾母的话,齐齐在心里翻白眼。
接济?钱呢!
接济就是时不时让史湘云过去住两天。
可有给过他们什么东西。
史家日子过的窘迫,不接济也就罢了,还帮着那史湘云到处败坏他们和他们夫人的名声。
现在京都里的人都言他们苛待侄女。
他们哪里有苛待,自家姑娘有的,那史湘云有缺过?
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
思到这,兄弟俩想起湘云尚未被贾母接来前的模样。
那时候侄女虽然也调皮,但是懂事,知道家里什么情况,懂得体谅他们,与他们也都亲近。
自从被贾母第一次接去长住半年后,再回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对家中各种事物俱是不满不说,对他们更是多了一些怨言。
面对这种情况,他们自是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然史湘云能有这种变化也多亏了眼前的贾母。
只要她一做在史家做的女工,贾母就会对她说他们这等子人家不需要做这个。
可史家是什么情况,这老婆子知道的比谁都清楚。
就是坏!
不教史湘云学好,反教会她奢靡。
可史家哪有钱供她那样奢侈,总不能动她的嫁妆。
当初使老太公死前动用全府的力量,将府里的钱全都给了他的学生,也就是当今的陛下,换得如今他们俩的两个爵位。
至此史家彻底变的窘迫,每月就靠着那俩的俸禄支持全家过活。
一度差点在这京都活不下去。
这事他们这姑母应该最清楚。
他们母亲活着的时候曾来找她求助。
史家兄弟俱是变的眼红起来。
只是他们母亲自那次来过荣国府后,便也就去了。
具体在这经历了什么,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只是去世前,告诉他们要有骨气,穷也不能朝人开口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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