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还是挺喜欢这个手下的。
剑修,对他说话阴阳怪气,喜欢踹人,用剑更习惯右手,一切都跟他的喜好相合。
可惜不是个女孩子,不然会更像她。
荀萧天走到外面,开始动手。
这段时间的练习,他很清楚多深的伤口能留一线生机,怎么伪装能让人看起来像是死了一样。
做完手脚后,他回去复命。
他很偶然地遇见了这伙邪修,运气很好的没有被分到“贪狼”手底下,最后来到了负责处置叛徒和正道的“破军”手下。
除了上头的人偶尔会用一种暧昧而怀念的眼神盯着他看之外,这段卧底生活没有任何波澜。
“阿荀,过几天陪我去一趟江南,‘贪狼’她有好戏准备着。”
江南风光秀美。
荀萧天赏了一会“贪狼”准备的惊喜,迅速跑到了屋外干呕起来。
他这辈子没见识过变态,现在才知道什么算是变态。
那笼子里关着的人他也见过几面,现在看着人面目全非的模样,实在是一身鸡皮疙瘩。
那画面他越想越觉得心惊。
“那帮正道已经派了人到我们之中混入,大家要提高警惕,小心自己身边新升上来的手下人。”何羡君提醒着手下。
听着画舫里女人的声音,荀萧天感觉自己背上起鸡皮了。
那天夜晚他做了个噩梦,梦到那个笼子里关着的是他自己,那些诡异的蛊虫在自己的身上爬行啃咬。
夜半惊醒的时候,他抹了一把脖子,一手的汗。
他四下观察了一会,闭上了眼睛,准备继续睡。
但他听到外头有动静,走了出去。
他一出门,就撞上了“破军”,还被一人死死抱住。
荀萧天脸色难看地想把人推开,不想听见了一句,“酌酌啊……”
他本来想推开人,谁知道会听到了师父的名字,刚刚抬起的脚轻轻放下。
“死鬼,滚去给老娘买酒。”
他自小跟着萧酌,学着语调倒是学得像模像样,那男人果然脸色一变。
“哎,好。”
然后,他扑通一声趴下了。
荀萧天靠着门框,脸色难看,低头小心翼翼去查看情况,正好就看到那人已经睡着了。
他的脑子更乱了。
在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萧酌的旧恩人后,他发现自己在星坠谷的顶头上司是萧酌的前夫。
真是奇妙的缘分。
他踢了一脚人,关上门,回去了。
季蓬趴在门边,一夜好眠。
醒了后,他盯着门,略有些疑惑。
他怎么会梦到那个已经被遗忘的人,那个人还会对他温柔相待,离谱得他自己也吓醒了。
一抬头,他便看到了人出了门。
“‘破军’大人,早。”荀萧天看着地上的人,心情复杂。
他撞破季蓬梦游就算了,没想到这人还在他门口睡了一整晚。
门倏然关上。
季蓬从地上窜起,回了自己的地方。
他脑子里都是阿荀那小子看自己的眼神,模样有几分萧酌当年的风范。
大约是当初愧疚于萧酌,他对这个手下也有了些好感。
时日一天天过去,因为近日心绪不宁,荀萧天的睡眠越发差起来。
入眠时如果听见外面有动静,他就会立即惊醒。睡到一半,又容易做噩梦,噩梦一做马上就醒了。
夜里醒来,他总是看着外面的星空,心里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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