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锵还没来得及去绍兴,夏原吉和候显便抢先一步到了苏州府。

老友相见,自然免不了一顿丰盛的酒宴。

酒过三巡,见唐锵、杨士齐、夏原吉三人有事商谈,侯显便识趣的告辞了。

“幽冥里晚雪初晴,北风萧瑟,正是该三杯烈酒暖腹的时节。”唐锵放下酒杯,走到窗前缓缓说道。

夏原吉也放下了酒杯轻叹一声道:“和鸣,你意欲何为啊?难道你还嫌现在的朝堂不够乱么?开海禁、练海军,若我所料不差,这些事你都是为了吴王殿下做准备的吧。”

“夏兄所言不差,我与吴王毕竟有师生之情,不能袖手旁观啊。”

“那士奇兄呢?”夏原吉把目光转向了杨士奇。

杨士齐摆了摆手道:“此事可和杨某无关,是唐和鸣把杨某骗过来的。”

“以杨兄的才智,若你自己不愿意,谁能强迫得了你。”夏原吉冷笑一声道。

杨士齐苦笑一声道:“夏兄真是太抬举杨某了。”

见这两人都没有说真话,夏原吉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道:“两位都是才智之士,胸中自有万千丘壑,夏某自认没有本事阻挡两位的野心,但有件事,还请两位听夏某一言。”

“夏兄但说无妨。”

“无论如何,请二位先生胸中常怀百姓,大明建国才三十余年,百姓们满打满算也没过过几年好日子,夏某不希望一场战火毁了这得之不易的盛世。”夏原吉拱手拜道。

看着夏原吉踉踉跄跄的背影,唐锵轻叹一声道:“和这等人相比,我感觉自己很猥琐啊。”

“唐和鸣,你心软的毛病又犯了?既然吴王殿下已经走上了夺嫡之路,你以为我们还有退路么?”杨士齐冷笑一声道。

“是啊,只能奋起一搏了,哪怕不成功,有琉球在,允熥还能保全性命。”

杨士齐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一直觉着去琉球是一步臭棋。”

“此话何意啊?”

“对于你这等聪明人,留有后路你就不会奋起一搏。”

“老杨,你这么说可就没良心了,当初我提出去琉球的时候,也没见你反对啊。”唐锵不满的嘟囔道。

杨士齐大笑道:“那是自然,你以为这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啊,说实话,其实我也怕。”

“哼,厚颜无耻。”唐锵冷哼一声道。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在浙江折腾了小半年,人没少杀,恶心事没少办,最后你却高升了,成了正四品的杭州知府,这还有天理么?”

“哈哈,这便是本事,你羡慕不来。”

“过几天你就要去上任了,收徒之事不要忘了。”杨士齐很看不惯唐锵的这副小人嘴脸,拂袖而去。

唐锵摆了摆手道:“慢走,不送,孩子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多谢。”杨士齐挥了挥手,身影也慢慢隐藏在了黑暗中。

回到屋内,唐月娘很体贴的送上了一碗醒酒汤。

唐锵笑着问道:“孩子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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