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纠缠下去,宋莺时的裙子都要皱了。

宋莺时一口气泄了,被轻而易举地弄到副驾驶座上。

她面无表情,但眼尾已经控制不住地微微泛红,情绪压根藏都藏不住。

如果不是顾忌着现在哭了,待会到了杜明家里会被看出来,她这时候已经忍不住要哭出来了。

浊重的呼吸声透露着宋莺时此时濒临决堤的情绪。

商砚深原本要教训的话,就这么被几声气咻咻的呼吸给浇灭了。

她甚至还没哭出来,只是带着些潮湿的前兆。

商砚深喉结滚动两下,语气已经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你跟杜明这些年没有来往,你要考虑到自己单独接触他是不是安全的。我只是不放心你。”

宋莺时开口已经有明显的哭腔,义愤填膺,,“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他一个老头,还能对我做什么?!”

“你在想什么呢?”商砚深无奈中带点宠溺,“我没这意思。我只是想说,他是政坛的人,你跟他不是一个层次的,我怕你在他面漆那会吃亏。”

宋莺时抽了抽鼻子,感觉耳朵发烫。

她不是故意想歪的,谁让商砚深这个人总是在这方面疑神疑鬼的,害她在他面前总是容易弄错这重点。

越是这样,越容易恼羞成怒。

“我吃什么亏?我这个人还有什么好让人家图的。”宋莺时抽了抽鼻子,“杜明是我爸以前的老部下!这几年他一直都在暗中照顾我爸爸,比你这个当女婿的尽职多了!谁都可以质疑他,但你不行。”

商砚深微微咬了咬后槽牙。

他觉得一个男人但凡有点本事,大概都会想将自己的妻小保护起来,免受风霜。

但他现在发现,把女人养的太天真也不行。

“宋莺时,你有没有想过,以杜明今时今日的地位,为什么还要关照一个基本没可能再起复的老领导?”

被宋莺时瞪了一眼,商砚深也没什么说错话的羞愧模样,他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宋德厚的事业已经到了终点,未来刑满出狱,他们能让他安享晚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因为他有情有义!”

商砚深微叹口气,“你就没想过,既然是老部下,你爸的事为什么对他的仕途一点没有影响?”

宋莺时皱眉,情绪变得平静了一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杜明当年不是没有受到影响,他被调到C省,从商贸口调到了宣传口,去年下半年才回了海城。我爸爸出事如果真的和他有关系,他难道不是应该避得远远的?你也说我爸爸东山难再起,又何必这么些年虚情假意,做给谁看呢?“

商砚深看她一眼,摸了把她的头发,启动了车子。

看来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看来是他关心则乱,小看她了。

至于杜明当年到底在宋德厚贪污一案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商砚深这些年不是没有调查过。

的确,这起案子里没有一点杜明的影子。

他摘得非常干净。

但以他当年跟宋德厚的关系,这么干净的履历就代表他很有问题。

但还是那句话,宋德厚已经倒台,没人会愿意为了他去得罪一个前途无量的杜明。

商砚深更加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宋莺时太多,不然她在杜明面前估计一眼就被看穿了。

到时候杜明为了保守秘密,会对宋莺时做什么谁也猜不到。

但杜明绝对没有面上看起来那样敦厚守正,到了这个位置上,谁不披上两层皮?

商砚深启动车子,哄了一句,“你说得有道理,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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