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司反应及时,脸一偏,他的唇就落在她的耳侧。乔渊眼里发了狠,强行来寻她的唇,杭司冷喝,“他们可都在外面,你以为你能得逞?”
乔渊停了动作,微微抬头,“你以为我会怕了外面那些人?”
“你当然不怕。”杭司努力压下心头惧意,不让自己退缩半分半毫,“如果你怕,你就不会囚困我两年,在你眼里外面的人根本威胁不了你。但是,”她话锋一转,“你怕麻烦。”
乔渊微微眯眼。
“陈叶洲并不知道你们主次人格的事,所有的心思都在段宁身上。可一旦让他知道你们的存在,尤其是你,能只手遮天囚困我两年,你猜他会怎么想?他还能那么坚定不移地认为凶手另有其人?不会怀疑段宁或许只是你们的其中一员?”杭司声色俱厉。
字字珠玑,字字关键。
乔渊抿唇的时候下巴紧绷着,显得格外凌厉。杭司微微抬起下巴,明显是占了上风,“所以乔渊,你再不想承认这也是事实,你跟陆南深,至少是现在你跟陆南深还是一体,所以他的麻烦就是你的麻烦,除非你现在取而代之,但显然,现在不是时机。”
他的面色很难看。
要搁从前杭司会害怕,甚至会怕到浑身发抖,可今天她豁出去了,她就不相信以他的智商想不到这点。
良久,乔渊放开了她。
杭司从床上爬起的瞬间,一颗提着的心终于落地。她是了解乔渊性子的,这个时候能放开她,那基本就等同于不会碰她,除非她作死触碰了他的逆鳞。
室内陷入宁静。
这种宁静在她和乔渊之间很难得。
良久后乔渊才开口,嗓音低低的,“段国亮的死跟你没关系,别瞎想。”
杭司闻言,忽然笑了。
乔渊抬眼看她,显然没理解她在笑什么。她起了身走到椅子前就势坐下,那椅子是老木头纯手工的,粗糙又憨实,杭司坐在里面就显得格外娇小。
“我和南深,准确说是我和你们在当年的绑架案中都是当事人。段宁两年前就盯上了南深,导致他辛苦成立的乐团解散,像是南深那种性子,但凡知道有关凶手的线索他都会追查下去,更何况是跟案件有直接关系的事?”她屈膝环抱双腿,“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在担心这件事跟我有关。”
跃动的火光里,乔渊的脸色愈发深沉,他盯着她好半天,瞳仁深处的光渐渐黯淡了下来。他低叹,“你的性子就不能改改?一定要这么犟?”
杭司一怔,没料到乔渊会这么突然跟她说话,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应对了。
好在乔渊接着开口了,这一次听上去就有妥协的架势,很难得。“其实段国亮的死跟你没太大关系,你也不用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
“没太大关系?那就是还有关系?”杭司揪住重点。
这一次乔渊沉默的时间更长,长到要不是室内有光亮,杭司会以为乔渊已经回去了。乔渊再开口时窗外正好一阵狂风,梅花树上大团的雪被刮下来,擦着窗玻璃过去了,宛若一张白惨惨的脸。
“还记得你在林子里布的陷阱吗?”
杭司愣住,陷阱?
却很快就想起来了,没错,她是在林间布置过陷阱。虽然当年她对父母和外面已经失望透顶,可那些被拐来的孩子她也是看在眼里的,那个陷阱就在通往外面的唯一那条林间路上,用草皮盖得挺厚。她给自己明面的借口是能逮一些猎物,但实际上心底隐隐是有期待的,希望有跑了的孩子不会被那些人抓回去。
乔渊看着她,继续道,“有人动了那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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