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晴朗日,小院里细柳垂条,朱允熙作于小池湖畔,直接拨动琴弦,潺潺如流水之声轻缓荡漾。

胡善祥就坐在那里摆茶论道,却也不禁沉沦其中。

她自小就被约束着学习,琴棋书画,这也是必修课。

胡善祥不说琴艺冠绝天下,但也称得少有可及之人。

可直至看朱允熙拨弄琴弦,一颦一动美似画中仙,柔似水中月,幽幽琴音令人流连忘返。

甚至连杯子里的水溢出来都不知,后知后觉,胡善祥觉得有些难为情,帮忙的收拾残局。

似乎是寻觅琴音而来,湖面含苞待放的荷花轻缓伸开,好像想要聆听的更亲切些。

或者在朱允熙面前展示自己,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连荷花都为之青睐而疯狂。

何止是花?

不知不觉间,天飞鸟盘旋,甚至连孔雀都慕名而来。

尽管群鸟汇集,可它们却并未发出半点声音,生怕扰乱这绝妙音质。

胡善祥抬头,眼中是难以言喻的惊喜之色。

此情此景,如此琴音,甚至做到万物共鸣,恐天下也唯此朱允熙一人有这般实力!

置身其中,胡善祥坦露笑意,一边赏花,一边看着各色飞鸟,心中一片怅然。

还不等她细致感受,那些飞鸟却如受精一般,突然对着高墙外袭过去。

“哎哎哎,你们干嘛!”

一份略显情急的沙哑声,在墙外乍乍呼呼。

朱元璋墙刚爬到一半,居然被那些飞鸟一鸟一嘴给咬的疼的直接坠地。

他一边骂骂咧咧,又有些委屈,“咱都落魄到爬墙地步,怎滴还要受你们这些鸟气?”

只是里面琴音未断,朱元璋忽然反应过来:该不会朱允熙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弹琴吧!

好家伙,难道他算到自己今日会回来,特地在那里等着兴师问罪?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朱元璋在墙根冥思苦想半天,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从正门走进去,落到小院门口,他望而却步。

老朱这辈子一腔热血有勇有谋,我没怕过什么事,唯独怕这个孙子。

不是怕他怪罪,而是怕他生气!

思来想去,唯有负荆请罪最为合适!

他顺手将院子旁栽种的富贵竹折断,他在腰间,一副视死如归之态,落到朱允熙面前。

“乖孙,我回来了。”

站在朱允熙身旁,他就好似一个犯错的孩子,关键是就认些还不搭理他,手中琴弦拨动,未有停歇。

那些飞鸟的躁动情绪也瞬间被安抚,继续在空中盘旋飞舞。

朱元璋也不敢催,更不敢问,握手,只是眼巴巴的看了一眼胡善祥。

似乎是在冲对方疯狂暗示:小丫头啊,等会我乖孙生气起来,你可千万得拦着点!

胡善祥略微尴尬,默默的将头别过一边。

如果朱允熙真的想找他算账,谁都拦不住。

嘿,这小丫头。

当初还是老爷子说好话才把你留下来的,多少有点忘恩负义哈!

朱元璋撇撇嘴,哀怨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多做言语。

要说朱允熙一弹琴,相当于最有用的心理开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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