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984,洛杉矶至北京。

眼底是阔别了两年的城市,士凉无心去看。

他坐在出租车上,心里矛盾复杂混乱,又很亢奋。

见到他,我要说什么呢?是二话不说毒打一顿,还是冲上去抱住他?是故作淡然地打个招呼,还是藏着心事擦肩而过。

现在是七月初,正直期末。和他当年走时的时间,差不多。

下了车,士凉直奔宿舍。

113的门开着,士凉径直走进去。

然而他期待的身影不在。

而且,是朕的床位是空的,桌面上也看不出任何有人生活在这里的痕迹。

“是朕呢?”他脱口而出。

“啊?”殷陶小槑摘下耳机,这才注意到士凉,“天呐!士冥!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想你啦!!!”

士凉扯动嘴角笑了笑,“那个,是朕呢?搬出去住了吗?”

他指着那个空床位。

“你说谁?”

“是朕啊。”

士凉看着殷陶小槑困惑的脸,慌了,恐惧了。他猛然想起萧尧,那天提起是朕的时候,他也是这幅迷茫的神色。

“是...朕?”小槑疑惑,“这屋就我和甄羽住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话音刚落,士凉已经跑了出去。

他像丢了东西一样在校园里跑着,遇到人就问,你认识是朕吗?

没有人记得这个名字。

他问了李程,王将,甚至兰切。

是谁?他们说。

太阳快要落山了,操场的看台很高,夕阳在边沿镶一条红框。

是戎坐在那里,面对着远处日落的地方。

士凉静静地走到是戎的身后,站在看台下。

“两年了,你才想起来找他?”

“是朕在哪?”

是戎眯着眼,眼里映着远处的夕红。

“创.世,用尽帝神级的灵质更新宇宙间的每一颗粒子。新世界里,不再有命运的束缚。”

“是朕在哪?”

红发的身影缓缓抬起了手臂。那手的掌心微曲,好似捧起了空气。

“晨间的露水,午后的阳光,你眼前扬起的飘絮,宇宙间最遥远的星际。“是戎转过头,“是朕他,就是创.世啊。”

轻风掠过指隙,吹起了士凉额前的发。

‘我还是觉得,你把刘海撩起来最好看。’

心里的惶惶不安一瞬间坐实了,士凉反而不再恐惧,有的只是无尽的沉闷。

“什么时候?”他问。

是戎继续背对着士凉,语气平和,“七月十三号,两年前。”

七月十三号,正是士凉搭飞机去了美国那天。

是戎说,宇宙的循环早就打破了,人类不会随着黑洞覆灭,士冥也无需为此搭上性命。

他说,最初他们三人的唯我和傲世,让他们帝神之外的一切视为构建新世界的瓦砾。人类,地球,包括你,都是齿轮计划的祭品。

三人里,是朕是最接近人类的帝神,他很珍视宇宙间孕育的生灵,珍视人类,现在他如愿给了宇宙未来,我们都活着,希望过去能随着延展的命运轨迹越逝越远。

他说,事到如今,这句话就我来说吧。将你唤醒,利用你,把你放在宇宙的车轮下,对不起。

士凉仰着头,看着那个红发的背影平静地说完。

“是戎,你不该说这些话。”他说,“你应该从那里下来,然后给我一拳,问我为什么去死的不是我,为什么我不能留下是朕。”

“我们三个里,我最笨了。他们俩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想的事情我也不明白的。尤其是老三,最不爱说话了,最讨厌。是煊想留他,没留下。我以为你能,可你却推了他一把。”红发的少年紧攥的拳头不可自控的颤抖,“我不能和你动手啊,不能生你的气。不然...”

他嘴一咧,哭了,“不然老三又该说我欺负你了。”

“其实那天在篮球场,我能力失控把你搞伤,你就已经知道我是虚无了。那时候,你就应该杀了我。”

“活着吧,我们都活着。去接你哥吧,是煊等着你的。”

“为什么他们都忘记了是朕,而我没有?”

“在是朕想象中的新世界,是没有他自己的。你是觉醒后的虚无,你的记忆无法被抹除。为了不让你察觉,和你常有接触的安以乐和dj也都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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