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逢得知袁绍竟没待在其母碑前,也顿时感觉纳闷。
以他的性子,孝母之心天地可鉴,情愿舍弃自己大好仕途仍要护佑母亲灵柩。
袁逢不相信他只是几天的热度。
“只是,据先前曾给公子带过生活用品的小齐说,那天好像有一位黑衣青年来找过公子。”
“听其与公子说话间,应是那谯郡曹氏曹孟德。”下人躬身禀告。
袁逢又问道:“那他们有没有说去哪?”
“说是去参加一个聚会。”
“哦对了,公子曾说过月旦评几个字。”
袁逢挥挥手,下人便告退了。
“如此看来,那曹氏是有心要依附我袁氏了?”
袁隗坐在一旁也是沉声道:“曹嵩其人多奸胜过阉竖,更兼聚财有术,我袁氏名门世家,想他曹氏不过是靠着曹腾起家,既无传世之作,家传典籍少得可怜,又与阉竖甚是亲近,本初与其相交,恐令其他士人敌视我袁氏。”
袁逢出仕多年,早已明白其中利害关系,沉吟许久,他也不知这曹孟德为何执着于交结奔本初。
更不知道其究竟是因长辈相托而来,又或是个人行为。
毕竟,袁绍只是庶子,想要依附袁氏不是更应该选择身为嫡子身份的袁术吗?
袁逢着实是有些想不明白,袁隗站起身来,来回的在屋内踱步思索。
“待本初此间事了,还是尽快断了与曹氏联系,以免误了我袁氏前途。”袁隗思虑再三,做出决定。
袁逢也有心如此,遂点头应道:“到时我去与本初谈。”
袁绍此时已经出了袁氏府邸,与曹操并肩同行。
袁绍个子很高,足有八尺有余,曹操此时不过十五六岁,身体尚未发育完全,与袁绍站在一起自觉低人一头。
“孟德,该补一补了。”袁绍调笑道。
曹操站在一旁,眼神不岔的恨声道:“我如今尚未行冠礼,哪里有本初兄这般气度,待我再过几载,说不得兄便要仰头视我。”
袁绍笑笑,岔开话题。
“孟德,不知此行想要夺个什么评语?”
袁绍可是对其后世的那句世之名言记忆犹深。
清平之乱贼,乱世之英雄。
许卲很少会对他人评价,也很少有人能够引起他的注意,自视甚高。
平日里往往都是其从兄在前行主导,而他则退居二线,只是在兄长有些辩驳不过其他士人时,以雷霆扫落叶之势出场。
许卲虽很少发言,但一开口往往便是精准打击,三言两语间便可令争辩大会尘埃落定,鲜少有人能在许卲面前争上几个回合。
曹操此行,便是想要让许卲开个尊口,给自己一个中等偏上的评语,那他就再开心不过了。
于是,曹操便驻足。
“兄乃袁氏一脉,出身高贵,与我宦官之后有着云泥之别。”
“但我曹孟德却不愿随阉竖同列,有那帮惑乱朝纲,鱼肉百姓不知凡几的阉竖为伍我宁死也不做那趋炎附势之徒。”
“阉竖不除,雒阳不净,大汉不定,我曹孟德虽一白身,不曾举仕为官,但我同样心怀大汉,只愿这大汉水清河晏,只愿阉竖横死街头,还天子一双可以看清世间的双眼。”
袁绍分明看见,曹操的眼睛中有光,一种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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