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给我站住!!老子追了你三天了!给我站住!”
身后,执法官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
前方,一个模样青雉,脸上身上满是泥泞的少年同样喘着粗气。
只是和身后人气急败坏的模样不同的是,他有着这个年纪本不应该具有的冷静。
背上沉重的木头箱子上系着的绳子勒的他肩膀生疼,但他不能扔,因为箱子里面装的是他求生的家伙事儿。
在这八十八号城里求生的家伙事儿。
“我叫张辞顺,不卖鱼,卖臭豆腐……现在正被高城中的执法官追,如果你有办法能让他不那么像狗皮膏药追着我的话,我愿意给你一块臭豆腐以表谢意。”
脑海中的线路图是张辞顺特意花“重金”买来的,就是为了应付现在这样的情况。
现在看来,这钱花的不亏。
奔跑中,张辞顺甚至能够转过头上下打量自己身后紧追不舍的执法官。
和张辞顺比起来,执法官穿的就体面的多了,一身衣服一丝不苟,八十八号城的两个大数字金灿灿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黄金。
“城姥爷可真有钱。”张辞顺啧啧两声,却不羡慕,因为他总有一天要把那字儿给扣下来,然后去金店给自己打一个大大的金链子!
张辞顺想着,脚下越来越快,直到转过一个路口之后,整个人一下子消失在了执法官的视线当中!
“呸!!”
吐了一口吐沫,执法官弯腰撑着自己的膝盖,出离的忿怒之下,让他深深的把张辞顺的样子刻在了自己呢脑海当中!
“别让我再碰见你!”
执法官恶狠狠的说道!
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自己追了一路的人,闻了一路的臭豆腐味,整个人瞬间干呕了起来……
八十八号城并不太大,城内人口基本上在一千万左右徘徊。
在城边界处,则是环绕城市而建立的高墙,高墙很高,很壮观。
至于具体有多高,张辞顺不清楚,只是有人说,等到天气放晴的时候,能看到冲入云端的一堵墙。
墙里和墙外是两个世界
而张辞顺属于墙外
带着下水道特有的芬芳,张辞顺一脸晦气的钻了出来……
这个应急通道还是张辞顺头一次用,前两次完全是凭借自己城外人比养尊处优的城里人好的多的身体素质硬生生甩掉的。
毕竟他是花了钱进城的,总不能让执法官追一追就打道回府亏得血本无归吧。
“呼……”
劣质香烟的味道一下子窜入了张辞顺的鼻子里。
抬头
一张刀疤脸映入眼帘。
他本名叫什么没人知道,只是城外的人都叫他刀疤,是这边龙头的得力手下之一。负责城内城外的偷渡事宜。
这可是个肥差。
“这次收获咋样?”刀疤脸啯着眼,整个人的身体靠着墙。
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但张辞顺知道,这都是假象,以往那些蠢货用生命证实了一件事情。
刀疤不好惹。
尤其是腰上别的那把满是血渍的柴刀,这是他功勋的证明!
“不好,让执法官撵出来了。”张辞顺头也不抬的说道。
然后将自己身后的木头箱子拿下来。
打开
一股浓郁的臭味弥漫开来,这味道,就算是城外人都忍受不住。
刀疤眉头皱着,一副嫌弃的模样,不过手上也不老实,从箱子里拿出一份臭豆腐,就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妈的,这屎味儿的玩意儿真他娘的上头。”
刀疤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张辞顺的不快,因为在城外,眼前这家伙,可是十足的一个冤大头。
人傻钱多的那种
“这次的收入就是这些了,你看看现在的行情能换多少源石?”
张辞顺将箱子里干净的钱还有一些不太干净的财归置到一起,问道。
刀疤扫了一眼,几秒钟后给出了一个数。
“七十三,凑个整,七十。”
张辞顺盘算了一下,比往常的价格高了些。当然了,要不凑整的话,这会更让人开心。
默默地点点头,张辞顺将箱子里的自己剩下的几根臭豆腐装出来,然后连着箱子和里面的钱都给了刀疤。
“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刀疤目光放向远处弥漫着的如同霾一样的枯黄色雾气上。
这雾气没人知道是怎么诞生的,但是毫无疑问,这是高墙建立的由来。
“短期内不准备走了,过些日子小鹅生日,我得给她庆生。”
刀疤认识小鹅,是一个十一二岁未长开的小姑娘,好不好看且另说,那脾气性格和这张辞顺真是一模一样。
“嗤!”刀疤嗤笑一声:“都是下等人,过什么生日,你见过哪个城外人给自己过过生日?”
张辞顺摇摇头:“那不一样,世界把他们变得麻木了,可我没有,我也不会让小鹅也变成他们。”
刀疤闻言掏出一根烟,有些脏兮兮的。
点燃后吸了一口,随后浓郁的烟气被吹在张辞顺的脸上。
“你很自豪?呵,那以后可得小心点,别死了。不然小鹅在这个世道一个人可活不下去。”
没说别的,但又好像说了好多。
很快,一根烟就抽尽。
“给。”
刀疤拿出一个小皮口袋,扔给张辞顺后又道:“行了,滚吧。”
张辞顺没动。
钱财离柜概不负责这道理他懂。
打开小袋儿,清点源石。
这是一个颜色很绚烂的个头只有小拇指左右大小的规则晶石,很美,至少比钻石美。
“八十?”
张辞顺抬起头看向刀疤,然而对方却没什么反应,靠着墙看着远方。
“谢谢。”
似乎什么都不用多说,仅有的谢谢二字也道不出来什么东西。
小心的放好袋子。
张辞顺沿着土道钻进了迷雾里,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三儿,出来。”刀疤朝着阴影里喊到。
紧接着,一个矮小的身影从那里钻了出来。
“去城里打听打听,然后把那紫色元晶给送回去。速度要快,不然我估计城里的执法官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提刀杀出来。”刀疤喊到。
“包在我身上。”三儿一拍胸脯,自信满满的说道。
“不过过说回来,哥你怎么对那家伙这么好?他是你儿子?”
“滚!”
“好嘞~”
刀疤看着没入黑暗中的三儿,脸上淡然的神情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弯着腰,双手扶墙。
“艹……腿麻了!”
黑暗中似乎有一双双眼睛在盯着他。
张辞顺已经习惯了,或者说,每次从墙里回来,他都要走上这么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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