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习武之后才知晓,这处处都要花费,笔笔不小,提前问清楚也好有个准备。

“铜身十二关最大的消耗,在于药浴,每十次易血,便需要一次药浴,主要材料便是黄铜草,虽然不是大药,也价值不低。”

“更不消说,那易筋,易骨之时,药浴更贵。”

“同阶之中,不惧刀剑,战力超群,本就是因为皮膜坚韧,如披周身铜甲,要练出这铜身,便少不了药浴。”

“若是少了药浴,这铜身便少了七成威能,就是,这药浴耗资颇大。”

姜文细细和他说起花费之事。

他本意是不说这些,徒增压力,易血本就不易,再加上药浴,徒弟这点家资,决计承受不住。

便是无那药浴,铜身十二关威力也不俗,只是没了那千军辟易,横冲直撞之能,寻常刀剑,不伤要害,也影响不大。

见苏白目光灼灼,姜文就叹气,这徒弟心思细腻,怕是他说的话,前前后后都记在了脑子里。

能竟全功,不折半点。

虽未说话,眼泪已经满是徒弟要那方子。

“方子予你,自己考虑便是。”姜文摩挲着铁胆:“为师不打击你,切记别为了钱财丧天良。”

也是这般过来的,他最清楚银钱花费良多,这武道江湖,也不乏为了银钱,大药,神兵便屠灭满门的事情。

姜文从未要求弟子做个好人,也别丧尽天良。

只是考虑到苏白的情况,他才未说这许多,教授弟子,他自问是在要因材施教,因人制宜。

“弟子定然量力而行。”苏白答应。

债多不压身,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反过来想,若不是花销巨大,又怎能力压同阶?

花的越多,实力越强,也越安全。

在这武道路上,持强凌弱,仗势欺人,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才是最合理解决问题的方式。

只是,他苏临风,如今修为并不理想。

“师父,十次易血一次药浴,若是一次易血一次药浴.....”

姜文没有说话,只是放下铁胆,轻轻一按,那铁胆便陷进木头里一半还多,拿起手边的戒尺摩挲。

浑身一凛,苏白刚想认错。

“徒弟,你师爷传下这尺法,为师想想,需得传授于你才是。”姜文拿着戒尺:“逆徒看招!”

直听得师父口呼:今日定要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长长记性。

戒尺如雨一般落下,苏白抱头鼠窜,根本挡不住,挡住头,便挡不住腰,挡住腰便挡不住屁股,纵然他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挨了不少戒尺。

只感觉全身没有一处是不痛的,认错都不行。

一盏茶功夫过后。

苏白坐在椅子上,擦了擦擦鼻孔留下的鼻血,眯着一只淤青的眼睛,腮帮子也肿起来一边,手臂上,还有一条条尺痕。

“师父尺法犀利。”苏白含糊不清的说道:“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用拳头?”

“为师怕你记性不好。”姜文轻描淡写的回答:“习武之道,并非是食古不化,也并非不能推陈出新,但也不能天马行空,任凭想象。”

“你可知,若是一次易血一次药浴,会出现何种情况?”

苏白摇摇头。

他要是知道,肯定都尝试过了。

“若是体魄不足,如此激进练法,便会逐渐封闭筋脉,封闭气血,不只是四肢僵硬,活动不便,最终只练出一身无用铜皮不说,还短命。”

“有前人便如此试过,最终把自己弟子练废了,药浴与易血间隔,是因人而异的,不可胡来。”

“铜身,不是铜皮。”

“知晓本门收徒,更喜欢哪种徒弟吗?”

听到师父这么问,苏白想了想回答:“天生神力?天赋异禀?”

在他看来,收徒第一选择,肯定都是那些天赋异禀,才情卓绝,触类旁通之人

总不能,收下愚不可及的猪脑壳,榆木疙瘩。

姜文俱是摇头:“听话的。”

苏白:“.....”

擦了擦鼻血,苏白说道:“师父真是风趣。”

他大概是那种不听话的,苏白只是好奇便问了,还没有准备尝试,知晓了情况,他更不会轻易尝试。

“师父,弟子只是好奇,究竟需要何等体魄,才能一易一浴?”苏白问他。

瞟了一眼苏白,他又拿起戒尺。

“为师知晓,为师不想说。”姜文回答:“反正你只需知晓,你这体魄是不行的。”

看了他许久,他都不说,苏白就不问了。

他这种又是穷苦不堪,又是体魄不足,师父不说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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