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监狱外吵闹的声音。

陈安停下手中书写的笔,抬起头看向守卫在前方的狱卒。

“外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俺不知道咧。”叫做老王的狱卒摸了摸脑袋。

“今天是哪一年了?”

“哪一年?”老王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肯定是洪武三十一年啦!”

“状元郎你在这里待久了,人都呆傻了。”

“连年份都搞不清楚了。”

看着傻笑的老王,陈安站起身来,手指从面前的一大堆书籍摸过。

这些是他在过去那么长的时间里,靠着自己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写完的书籍。

只是,朱元璋驾崩,恐怕现在没有时间再写下去了。

陈安看向老王,开口说道:

“老王啊,帮我个忙。”

“帮啥忙咧,状元郎你直说就是咧,俺肯定帮你的。”

“带这些书,去灵谷寺。”

“灵谷寺里有个道士,把这些书给那道士,他知道该怎么做。”

“道士?庙里面还有道士咧?!”老王摸了摸光头,有些想不明白。

不过只要是状元郎的话,他都会照做。

毕竟这几个月下来,状元郎不仅人好相处,还给他新出生的儿子取好了名和字呢。

那可是文曲星给的名字,他儿子以后沾沾喜气,说不定未来也能当个小官。

想到这里,老王笑的更开心了。

他拿着一块干净的大布,小心翼翼的将陈安写的书全部包在了里面,唯恐弄脏一点。

然后双手环抱着包裹,兴冲冲的出了监狱。

只是当他走出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

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整个应天府,满城素缟。

老王看着那一缕缕的白布,有些恍惚的穿过市集。

直到走到灵谷寺的面前才反应过来。

看着那换掉的牌匾,还有一个个瘦了一大圈,看去精神颇为不振的大和尚们。

老王疑惑的挠了挠头。

这几个月不来,灵谷寺咋像是闹了灾一样?

老王想不明白,便干脆不想了,他抓着包裹,径直朝着灵谷寺内走去。

在一番打听后,他抱着包裹走到了一间禅房前。

“请问这里是席道长的房间吗?”

老王敲了敲门。

不多时,房门从里面打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士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老王,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包裹。

“陈先生让你送来的吧?”

“是。”

“那就放这里吧。”

老王闻言将包裹放在了席道长的房门口,便转头离开。

而席道长,则抓起那个包裹,急匆匆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席道长,本名席应真。

精通阴阳数理,洞悉天下道教的符箓秘法、斋醮科仪以及丹法修炼。

除此之外,他还有个身份,那就是姚广孝的师傅。

没错,姚广孝这个黑衣和尚的师傅,是个道士。

他留在应天府的原因,也正是作为应天和顺天之间传递消息的一枚关键棋子。

此刻席应真拿着包裹,匆匆的穿过灵谷寺,走到了一座小道观众。

他将包裹放在道观首的老子像后,便转身离开,不多时,便有一人从另一处出现,拿走了包裹。

再之后,这个包裹便出现在了前往顺天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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