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身体如何?”
夏寒见到蓬头垢面的李岁。
在这种环境下,如果夏寒不来,李岁撑不了几天。
李岁可没有李峥嵘那样的气运加身。
“风烛残年的人还活着,年富力强的人却不在了!”
李岁擦了擦眼睛,呜咽地说道。
夏寒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李岁的意思。
李岁说过,李峥嵘的父亲,早就被抓来了。
现在,很可能已经不在!
这种繁重的劳役之下,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亡。
白发人送黑发人,人间悲剧。
“节哀顺变!”夏寒抓住李岁的手,轻拍其手背。
“大人,这些流民不再被管束,随时都可以离开。”
这时,连山令换了一张脸,像邀功一样,到夏寒面前。
“县令为官,没有俸禄吗?”
夏寒没给连山令好脸色看。
“这……卑职这就去做!”
连山令明白夏寒的意思,要他们给这些贱民发俸禄。
这么多人,即便每人发一两银子,也得一万多两。
现在他对夏寒怕得要死,连反驳都不敢反驳。
只能通知成飞瑛,将修建府院的钱财,拨出一点。
“死伤者必有抚恤,每个不幸者最少二两银子,分给其家属。”
夏寒又加一句。
连山令低头应是。
夏寒一再咄咄逼人,气得成飞瑛跳脚。
在手下的劝说下,还是将一筐筐的钱财拿出。
每个劳役,分得一千钱。
所有的劳役,都不敢置信。原本以为要被累死、或者被打死在这里。
现在不仅要被释放,还能分这么多钱财。
他们都知道这是拜夏寒所赐。
那个教他们唱鸿雁的夏春秋。
一道道白色的气运,从他们头顶飞出,入夏寒的眉心。
这些气运,又能让夏寒存活将近一个月。
通过了解,夏寒知道这些劳役,有的是聚集在他处的青国流民,有的是本地百姓,被豪强坑害,被迫成为流民。
在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豪强与官吏想收割一个村子的土地,有无数种办法。
等这些流民,开垦出新的耕地,经营成良田后,或许就是下一轮的收割。
夏寒想的是,如果这些流民回到家中,他们的父母儿女,会不会对他产生感激?
如果可以,那又是数以万计的白色气运。
这些劳役拿着钱,临走的时候,一个个对夏寒行跪拜大礼,以示感激。
两个时辰后,除了那些郡兵、武者、工匠,凌王府院,不再有其他人。
空荡荡的,又显得十分杂乱。
夏寒送别李岁、李峥嵘爷俩和其他流民后,站在一座土包上,遥望这里的一切。
他看到成飞瑛带着十几人,骑马向东而去。
回头看夏寒一眼,意味深长!
连山令独自一人,向夏寒小跑过来。
“伤亡抚恤,希望你尽快做好。届时我会亲自前往其他难民聚集地。如果你敢威逼利诱,我不会放过你。”
夏寒已经抓住连山令的心理,他就是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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