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被阿父鞭打一事,还在怨恨自己?

“皇兄委屈会给臣弟言说,天下百姓之委屈又诉说与何人听?”

李杰继续输出,又道:“我太宗皇帝陛下曾言,民如水,君为舟。如今黄巢虽僭越称帝,然前来兴元之黎众一日比一日多。

此民心可用,皇兄却是不用,一味想要逃往成都,是何道理?”

“七郎,你…你此言何意?”

李儇眉头轻轻皱起,他虽然没有皇帝该有的样子,可不代表他李儇是那种“何不食肉糜”的白痴皇帝。

李杰深呼吸一口气,淡淡说道:“皇兄,芫芫昨日查出喜脉,臣弟被人抽打不碍事,臣弟不愿看到臣弟儿女也遭受鞭打,臣弟要自保。”

“什么,何氏有喜了?”

李儇神情一愣,这孩子来得可不是时候,过几天要前往成都,路途遥远。

“昨日刚刚查出的喜脉。”

李杰点点头,从精神上来说,这孩子肯定不是他的,满打满算穿越过来也就五六天时间,是他的才怪。

不过按照肉体来说,自己属于魂穿,绝对是亲生骨肉没跑。

李儇叹息一声,又道:“七郎,其实阿父也是为了早一日到成都,再者为兄都令其闭门思过,罚俸半年,还让他给你道歉了。

听阿父说成都乃天府之国,财宝无数,到时候去了成都,五哥便和七郎平分,你看可好。”

我他妈,如此清新脱俗的脑子到底是怎么练成的?

你说他没脑子,前一刻哭哭啼啼说田令孜大权在握,独断朝纲。

说他有脑子,这会居然为田令孜说起了好话。

反正李杰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不够用了,只能祈求便宜哥哥能有点道德,千万不要将今天谈的话泄露出去。

虽然在前身的记忆中没有发生过此类事件,但此事不同,画个圈圈保佑我。

李儇仿佛没有看到李杰的脸色,继续又道:“七郎,其实五哥晓得五哥是傀儡皇帝,可是阿父这个人很好,从来没有亏待过五哥。

从小到大,凡是五哥想要得到的东西,阿父无一列外都能给五哥办到。”

李儇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家弟弟所说的自保,毫无意外会和阿父起争执。

一个是自己亲弟弟,一个是从小伺候自己衣食住行的阿父,李儇真不知道如何选择。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同理。

李杰现在听来满是一股缺少父爱的感觉,可小时候便宜哥哥虽然不让父亲唐懿宗喜欢,却也不讨厌。

怎么好端端有这种心里疾病,搞得跟个恋父癖似的。

“不错,正如皇兄所说。”

李杰点点头,紧接着又道:“二十年来,田中尉照顾皇兄无微不至,厥功甚伟。”

“哈哈,然也。”

李儇哈哈一笑,说道:“七郎,你能这么想五哥很欣慰,等到了成都咱兄弟便安全了。”

李杰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像,又道:“皇兄自幼喜欢赌,皇兄有没有仔细想过,田中尉让皇兄开心的本钱是什么?

是天下,是我太祖、太宗皇帝辛辛苦苦开创的天下。”

李儇悄然怔住。

“大胆,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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