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牛逼的法统,传下去才是教派的希望,灵宝一脉从鼎盛时到如今,一代代的没落,和他们的性格不是没有缘由的。
如果说,一个门派是养鱼的水塘,那么运气,就是水塘里的水。
里面的鱼儿便是修行者。
水越深,鱼儿才会越多。
偏偏灵宝派要用最浅的水坑,养出来最大的鱼,鱼在水坑的时候,水坑里的水还能勉强维持,等鱼出水了,顺便就把水坑里的水也给带走大半,最后水坑没了水,也就没有了鱼。
不过道理是这个道理,可真哟较真起来,也不得不佩服,至少妙真道人这家伙,末法成道,也是给他们这些修行之人打上了一记强心剂。
“承天命,行天道,未尝不也是一种法,灵宝一脉奉天而行,何尝不也是我道家护法,自是大善。”
这时候站在中间的那位老道士笑盈盈的开口说道,一番话让两位道长闭上了嘴。
说到底,福先生是龙虎山跑出去的,妙真道人这一脉是为了龙虎山应劫而出,这是不争的事实。
北邙山门前,张俊紫袍加身,道冠戴顶,拂尘在手,张守正等人看着他的背影,似乎都在此刻屏住了呼吸。
道士出家修行,下山入世,也必然是一身素衣,而今不同,张俊披挂紫袍,以掌教之名入世,这种情况,要么是匡扶设计,要么就是斩妖除魔。
“师兄!!”
张守心抬起头轻唤了一声,只见张俊头顶,紫霞升腾,龙鸣虎啸,这一切异象都昭示着一股庞大的运气正在响应张俊的召唤。
与此同时,其他道门也有着各自的反应。
在茅山,道士们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波动,山峰之巅的老松突然发出了翠绿的光芒,一位年迈的道士轻声说道:“灵宝一脉还真不是省心的主,这是要借多大的运气啊,竟能引得天地共鸣。”
武当山,古朴的道观内,一声声悠扬的琴音忽然自空中飘来,与钟声交织,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和谐。
一位白衣道士站在山巅,望着远方,轻叹道:“正一盟的底蕴,果然深不可测,虽不是符箓派,但都是道家一脉,既是承袭天命,我武当也来凑个热闹。”
峨眉山,尼姑庵中的尼众忽然感到一股温暖的气流环绕四周,一位年老的尼姑微微睁开眼睛,双手合十,低声念道:“阿弥陀佛,愿结善缘,化解一切恶劫。”
五台山,文殊院中的僧侣们也感受到了这股非凡的气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赫然睁开双眼,看了一眼洛市的方向,双手合十:“南无阿弥陀佛!”
青城山香炉内青烟涌动与紫霞相映成辉。
天师洞几位老道看着天空滚滚而去宛若巨龙一般的紫霞,神色有悲悯,有惋惜,也有赞赏。
不多时天师洞上铜钟作响,诵经声不断,许多慕名而来的旅客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据传闻有人在天师洞上,看到一道金光直冲天际随后消失不见。
而在远在东海之滨的崂山,一股清冽的海风吹过,山顶的道观中传来了一阵阵海潮般的诵经声。一位中年道士站在海边,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沉吟道:“灵宝派此举,是要借海纳百川之气运吗?真是大手笔啊。”
随着张俊的焚黄表,整个道教界的运气似乎都被牵动,各大门派的异象层出不穷。
一时浩浩紫霞涌动,裹挟庞大的运道落在张俊的头顶。
张俊站在道观的门槛外,只要一只脚迈出去,这股运气就会加持在自己身上,同时也会把整个灵宝一脉的根都给绝了。
有借就有还,你不还,天来还,冥冥之中便是要断了你道统法脉,绝了你灵宝一脉的根。
这样的代价,换做常人必然是不会轻易决定,可张俊却没有负担,回头看了一眼这座道观。
本想是师慈徒孝,岁月静好所建的道观,却不想道观建成了,师父却是先走一步了。
既然师父不在,自己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只是苦了师兄,以后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守在这北邙山上。
朝着供奉师兄的大殿上一拱手,随即在张守正、许新等人的目光下赫然迈步走出道观。
张俊踏出门槛的那一刻,整个北邙山仿佛都颤抖了起来,一股股庞大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随着张俊的一步走出,道观的门槛似乎成了通往无尽紫霞世界的桥梁。
他的身影在朝阳下显得愈发高大,而那股几乎要化为实质的运气,就像一条条紫色的绸带,缠绕在他的周围,
张守正师兄弟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齐刷刷拱手跪地,口诵诗词为张俊送行。
“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
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
唯愿仙道成,不欲人道穷。
北都泉曲府,中有万鬼群。
但欲遏人算。断绝人命门。
阿人歌洞章。以摄北罗酆。
束诵祅魔精。斩馘六鬼锋。
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恭送掌教真人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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