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微笑着抱拳向四周行礼,好像刚才不过热身打了套拳而已。
“狗奴才,滚过来!”
贾瑞伸出小指朝还蹲在地上揉着脸,痛得嘴里倒抽寒气的赖二勾了一勾。
赖二这时哪敢再怠慢半步,赶紧连滚带爬地跪到了贾瑞脚前。
“狗奴才,你给本大爷听好了,赶紧进去叫贾珍出来见我,如果一刻钟我见不到人,我就将此门楼拆了!”
“你个狗奴才,还不照我小主人的话去将珍哥儿唤出来?没有我小主人先祖溢公神勇无敌,哪有他珍哥儿做官儿享荣华受富贵的份?”
看到贾瑞有万夫不当之勇,焦大滚到墙边自己坐了起来,冲着赖二又骂将起来。
贾瑞随手在地上抓起一把朴刀,“唰唰”两下将焦大身上的麻绳剁断。
“你个狗奴才,竟敢朝焦大太爷动手!我非往祠堂哭太爷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生来!”
“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
焦大一边抓起刚才打他的家丁,左一耳光,右一耳光地打得他们满嘴吐血,一边嘴上骂骂咧咧的,将宁国府里发生的丑事全部说了出来。
赖二见势不妙,也不敢还一句嘴,捂着打肿的腮帮连滚带爬地钻进了门洞。
没过上几分钟,只听到府里“哐哐”地敲锣声响,宁国府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前面是两对举着“肃静”“回避”的清道牌子的皂隶,后面是顶八抬大轿。
至于吗?
你个宁国府再大也没必要坐轿子出来吧?
贾瑞双手朝胸前一抱,他知道正主儿终于出现了。
双手还捧着头的赖二对着轿帘说了两句,轿子就停在了贾瑞面前。
想用官威吓我啊?
贾瑞依旧双手拢胸,冷眼相对。
“小主人,那个出来了,你可是来报丧的。”
焦大看到贾珍真的出现了,也不敢像刚才那样放肆了,走到贾瑞面前耳语了一句。
打架打到兴头上,都差点忘了正事了。
贾瑞整整衣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举过头顶朗声说道:
“小侄贾瑞前来向族叔敬大爷报丧,我爷爷贾公讳代儒于昨夜亥时无疾而终,烦请大爷前去主持大局!”
贾珍的父亲贾敬只是出京修道去了,贾瑞报丧自然是向他这个长辈报,虽然明知轿子里坐的是贾珍。
见贾瑞以礼相见,贾珍虽然满脸怒气,但也不得不从轿子里移步出来。
“瑞弟快请起。闻其噩耗,天地同悲,只是愚父未曾在京,不能亲自去送行,本官自有理会。”
贾珍轻轻地将手在贾瑞面前做了一个虚抬的手势,贾瑞借势就站了起来。
“不知山长如何教导于你,竟敢不顾礼节,在奔丧期间穿红着绿,成何体统?来人,给我扒下!”
贾珍瞥了一眼贾瑞身上穿的贾宝玉的衣裳,总算找到惩治他的借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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