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儿子来看您了。”刘启走进神仙殿,很是热情的跟老娘打招呼。

“眼睛看不见,可我这耳朵还没聋。皇帝的脚步声,老身还是听得出来。

奇了怪了!这眼睛越不好,耳朵反而越加的灵起来。”窦太后伸出手摸索着。

刘启赶忙把自己的手,塞进窦太后的手中。

“还是拉着儿子的手安心!”窦太后拍了拍刘启的手。

“儿子也是,抓着娘的手心里好像就有了着落。”刘启一边和太后说话,一边四下踅摸。

“别看了,人已经抓了,一会儿给你送到廷尉署去。”窦太后拉着刘启坐到了地榻上。

“娘……!”

“廷尉署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贼头贼脑的在长乐宫外面,老身一时好奇就找了两个来问问。”

“娘……!儿子知道中行悦是您的人,儿子……!”

“哈哈哈,老身的人……,一个奴才而已!

也配称老身的人?

我儿是皇帝,为娘的怎么会让你为了一个奴才的事情难做。

哼哼!

为了几个钱就卖主!

高祖时这样的奴才,会被下油锅烹了。”

“娘!现在要按国法来,老师说过,国无法而不立。

大汉已经数十载了,汉法远不似高祖时约法三章那么粗陋。”

“哦,那这样的奴才要怎样处置?”

“按汉律,枭首!夷三族!”

“也就这么着了,这两天听说你都在皇庄里?

能让皇帝动问两天,看起来真的是个人才。跟娘说说,那是个怎样的人。”

“娘!儿子正要和您说,这个人……像是一团雾,朕看不清楚。”

“哦,皇帝一向自诩观人入微,什么样的人连皇帝都看不清楚?”窦太后听了刘启的话,好奇心立刻被勾起来。

“怎么说呢?

说策论!

他提出的几条针对匈奴人的建议,不但切实可行而且成本不高,甚至可以为朝廷赚钱。

最让朕惊奇的是,他从未离开过长安地界,但却对匈奴人的事情知之甚详。”

“哦,有这样的事?”

“他说的话,朕与李广印证过,的确和匈奴人情形相符。

当朕还想继续问他的时候,他却跟李广打起了赌。他弄个铜盆扔在水面上,那铜盆居然就漂在水面上不沉。”

“谁家的铜盆,扔进水里都不会沉。”窦太后撇撇嘴。

她是宫女出身,当然知道这些生活中的小事。

“他还拿出一个……一个……叫做孔明灯的东西,点燃下面的灯油就可以飞到天上去。”

“真的能飞到天上去?”

“朕亲眼所见!

朕还没弄太明白的时候,他又请朕吃一种叫做炸酱面的东西。

那面是麦子磨出来的,酱是菽子做成的,还有种叫做胡萝卜的东西,吃起来的确不错。

最让朕弄不明白的是,吃完午饭他说要下雨,要我们趁早赶紧回长安,还附赠了两件蓑衣。

朕起了一时之气,没有要他的蓑衣斗笠。结果……哎,脑袋被冰雹砸了好几个包。”

“还能预测风雨,难道说是阴阳家的弟子?”

“晚上朕本想直接让李广灌醉他,在他嘴里套出话来。

却没想到,他做了一顿朕从未吃过的羊肉。那羊肉……!”刘启说着说着,居然“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

“听你说来,这小子的庖厨倒是不错。哪天你把他召到宫里来,让哀家也尝尝他的手艺。

小彘儿昨日总是吵嚷什么蛋糕,还说宫里的糕饼一点儿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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