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隔着风雪,杨垂青都听到梁府内一阵尖叫,鸡飞狗跳。

杨垂青眼皮子猛跳:“这位纪大人,怕是放在整个镇抚司中,也是极为威猛的存在。”

半个小时后……

“哗啦——”

梁府大门缓缓推开,一名容貌五十岁出头,但满头白发,精神健硕,瘸腿的老人踏了出来,表情淡然看着纪文远。

“梁先生!”郭凤山当即拱手抱拳,恭恭敬敬唤了一声。

郭凤山练武,却对一名老儒恭敬行礼,看似毫不相干,界限分明的文武世界,却结结实实透露出这位梁先生地位有多高。

人在社会混……最怕的,就是跨界。

杨垂青当即也跟着拱手抱拳,却是没唤声,这等情况下,老老实实当自己的小喽啰就好。

梁方荣与纪文远都背着手,注视着对方,却没有一个字。

片刻后,方才冲进去的诸多镇抚司人手缓缓出来,还顺带着一具尸体,正是那逃亡离去的罪犯。

纪文远这才缓缓拱手,道:“多谢梁先生配合镇抚司办案。”

梁先生开口道:“哪里,纪百户为公,我是应当配合的,却不过,这造成的财物损失,还要镇抚司赔偿。”

纪文远道:“自然。”

而后转过身轻轻一挥手,道:“收队。”

走出了一段距离,郭凤山这才忍不住道:“……梁先生果然如旁人所言,知书达礼,令人敬重。”

“呵呵,那你说,是畏威不畏德好,还是畏德不畏威好。”纪文远点了一句。

郭凤山脸色狂变,冷汗都被吓出来了,当即站在原地拱手抱拳弯腰,不敢再说话。

纪文远又道:“杨垂青,你若想活命,便是离这梁家人远一点。”

杨垂青当即一愣:“啊?百户大人,此言何解?”他有些分心,因为臻仙图从那刚死去的犯人身上捕捉到五十点劫运点。

而后,纪文远嘴里的话令杨垂青心中一紧——

“本座看过你家里的卷宗,你父亲乃是镇抚司十五年老探子,一个半月前照常出任务。”

“寻常探消息,也就七天至十四天,超出这个时间,便要受罚,你父亲任职十五年,从未出过差池。”

“而这一回,他出差池了,却也死了。”

“好巧不巧,这犯人前两日杀的人,乃镇抚司情报中枢的官员。”

“更巧的是,这死了的官员,是你父亲的直属上司。”

“你说,这犯人逃进了梁家,是不是巧合?”

杨垂青心头一寒,察觉到了不对劲,原身父亲是老探子,有妖潮要来的信息,拼着重伤返回临渊城,第一时间肯定是选择上报到镇抚司。

正常逻辑是,原身父亲带回了重要消息,至少也是受到嘉奖,在镇抚司养伤。

可,都没有。

镇抚司好似没有收到妖潮要来的信息,原身父亲也没有受到嘉奖,而是回到家活生生重伤去世。

而现在,原身父亲的上司也死了,这……是巧合?

杨垂青呼吸一紧,觉得有一种看不见,却又密不透风的压力朝他涌来,令他有些窒息。

这时,纪文远冰冷声音在杨垂青耳边响起:“你父亲,是不是留下了一些消息?”

杨垂青顿时心脏狂跳!原来纪文远看重自己,是因为早就在关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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