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荣和王怀山的儿子。”
师爷方朴真提醒道:“他们都是接替自家老子当的捕快。”
提起这两人,胡惟才终于想起来了,吴荣和王怀山当年都是边军退下的,一身武艺浪费了可惜,所以胡惟才就让他们当了清河县的捕头。
一转眼,两人儿子都长大了。
“吴荣前些年病故了,王怀山倒是闲赋在家。”
作为一个师爷,方朴真对这些信息记得很清楚,并且及时提供给上司,方便他们做决策。
“也算是故人之子,那就见见吧。”
胡惟才想了一会,点点头说道。
不多时两道身影来到后衙,胡惟才抬眼看去,门口站着两个身高八尺的年轻男子。
其实说年轻男子都有点夸张,他们明明都没有弱冠。
不过两人身上脸上都有轻伤,估计被歹徒掳走后吃了不少苦,但彼此举止又各有不同。
肤色微黑的那个年轻人,眉梢间憨厚老实,见到了一县父母官,神色间又带着一丝紧张。
方朴真介绍这是王怀山的儿子。
至于吴荣的那个儿子,五官尤其俊朗,身材挺拔,哪怕脸上的污迹也掩盖不了那种英气,还有他的眼神特别明亮,甚至可以说是刺眼了。
胡惟才和他仅仅对视一下,就觉得眼睛被扎得有些痛,其实这是中星位武者精血过于旺盛,自然而然的表现。
胡惟才不知道原因,还暗自诧异吴荣居然有这样一个儿子。
“县尊大人知道你二人逃脱魔抓,百忙之中特意抽空相见,还不多谢大人。”
方朴真尽力做好师爷的捧哏工作。
王柏涵真的感动到了,听话的躬身行礼,这是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愚忠思想,估计是很难改变了。
吴元新也没有特立独行的装逼,同样拱手行了一礼,只是他并不像王柏涵那样敬畏,甚至还大大方方的打量了几眼县令和师爷。
似乎在他心里,压根没有县令和捕快之间的尊卑差距。
“竖子不懂礼数!”
胡惟才有些愠怒,刚想斥责几句,可转念又想到自己都是前途未卜,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
胡惟才瞬间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只是叹了口气,询问一下昨晚发生的具体情况。
“掳劫我们的那批歹人,本来也是想杀我们的,结果又来了另一批黄天邪教的教众,双方意见不和吵了起来,所以我们才有机会活命······”
吴元新讲述道。
这个回答基于大体事实,但隐去了重要细节,比如说“法契”那一部分,不过有真有假、而且真多假少才是最好的说谎方式。
胡惟才听得有些惊讶,倒不是因为案子本身,而是疑惑一个捕快的儿子,居然能够口齿清楚、逻辑通顺的叙事。
他看了一眼师爷方朴真。
其实方朴真也在诧异,他平时负责县衙里很多日常小事,和吴元新打过不少次照面,印象里这是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人啊。
吴元新把经过讲完,发现胡县令和方师爷都有些走神,轻轻咳嗽一声说道:“大人,我说完了。”
胡惟才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说道:“讲完了啊,实不相瞒这种案子本县是处理不了的,不过上面会派人过来,总之你们先回家吧,需要你们的时候再配合调查。”
吴元新点点头,他并不意外。
这种震惊朝廷的恶性大案,一个小县城是接不住的,肯定得上面来人,就是不知道来的是哪路神仙。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吴元新没有逗留,他也比较迫切的想“回家”看看。
等到吴元新和王柏涵离开后,胡惟才沉默半晌,突然对着师爷说道:“这个吴元新,古古怪怪的。”
方朴真也深有同感。
不过,眼下并不是研究别人的时候,没过多久,县衙里又响起胡惟才长吁短叹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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