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武臣自信,只要潘金莲言听计从,按照他的计划去做,甚至连这贱人也绝不会被官府查到一丝蛛丝马迹。

可惜这贱人多半不会就这么乖乖听话,眼时不过是为了活命,也或是生怕武二当真没死,故而虚以委蛇,倘若回到西门庆的身边去,没准就得反水。

即便潘金莲不反水,胆敢对西门庆下毒,武臣却也怕她慌中出错,被西门庆看出端倪。

若是计谋败露,那事情可就难办了。

没有万全把握的事情,武臣绝不会放手去做。

尤其是这等涉及生死的大事,岂能交给这两个蛇蝎妇人?

还是得他亲自出马!

潘金莲不知他已有一百种坏主意等着那西门庆,只等那小狗自投罗网,还以为他要和西门庆火并,顿时面色一变,道:“你被西门大官人打死不要紧,可别连累了我。”

武臣哈哈一笑,说道:“无知淫妇。你尽管遵我的吩咐去做,那小狗来了,我只说你是受我胁迫,不得已而为之就是。”

潘金莲顾虑道:“若你被西门大官人打死,二郎岂能轻饶了我……”

听得“二郎”两个字,王婆身子一颤,声音也哆哆嗦嗦起来,忐忑道:“二郎不是被景阳冈的大虫咬死了么?”

武臣斜瞥过去,哼道:“蠢货,西门小狗如果不说老二死了,你二人焉敢下毒害我。”

“二郎没死……”王婆骇然,许是想到那小个子的厉害,顿时哀嚎道:“吾命休矣!”

武臣一脚将这老贼婆的臭嘴踩住,看向潘金莲道:“你若不遵我的吩咐做,不等二郎回来,我现在就送你归西。”

潘金莲打了个寒颤,连忙点头。

“你只需将西门小狗叫来,他死还是我亡,皆与你无干。”

“可若你扭头就将我卖了,我死倒是不打紧,老二回来肯定第一个找你算账。”

“孰轻孰重,言尽于此,你自己掂量。”

为防这贱人坏事,武臣自忖还是得软硬兼施,吓她一吓。

潘金莲贱婢出身,从小看人眼色,自私自利,最懂得权衡利弊,武臣几乎将她摘个干净,她岂能衡量不出,反而去担那被武二寻仇的风险?

“大郎放心,妾身绝不敢再背离于你……”

她信誓旦旦。

武臣嗤了一声。

这贱人的话若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你这就去寻西门庆,想个法子拖他一晚,明早再过来,至于如何拖延,你这等淫妇,就不用我再来教你了吧?”

武臣皮笑肉不笑道。

潘金莲脸色罕见一红,咬牙去了。

独留王婆被五花大绑倒在地面,见潘金莲远去,顿时又哭嚎起来,向武臣求饶道:“大郎啊,你就放过我这把老骨头吧!潘娘子一个人去,只怕招架不住,万一露了马脚,那可如何是好。您将我一并放了去,我保管将西门庆那个狗东西给您诓来。”

武臣冷笑一声,道:“你就算了,老实在这儿呆着,等我收拾了西门庆,再慢慢整治你。”

将王婆塞了嘴,抬到后院,随便找张草席盖住了。

在院子里顿足默然良久,他忽然笑了笑,动身走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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