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垚自然不会否认,都来求医了哪里能隐瞒医师呢,哪也太不尊重人家了。

汪机父女和陈嘉谟这下子惊到了,陈垚这两年名声太响了,可以说是妇孺皆知,十一岁的举人,全天下就他一个。

汪机忙再次行礼道:“竟是平江侯当面,草民失礼了!侯爷种植红薯惠及万民,可是万家生佛呀!”

陈嘉谟更是满眼崇拜道:“侯爷平定宁王之乱,保这一方太平,学生眼拙竟然当面不识,恕罪恕罪!”

陈垚忙伸手搀扶二位,可那脸上臭屁的模样却很明显,咧着嘴笑道:“哪里哪里!前辈谬赞,陈兄客气了,那是我恩师的功劳,小弟只是敲敲边鼓罢了。”

话是这样说,但他的后槽牙现在都能看到了,汪曼春就在鄙视的看着他,一直撇嘴。

他眼见余光看到后,还后知后觉的奇怪道:“曼春姐你怎么了,牙疼呀?”

气的汪曼春张牙舞爪的想挠他,要不是自家老爹看着自己,她真能扑过去:“叫谁姐呢?不熟装熟最讨厌了。”

两人像是天生对头一样,汪曼春就是看他不顺眼,好在这是别人老婆,不然够他喝一壶了。

“不知侯爷是给谁求医?以侯府的圣眷,应该不难请太医院问诊吧?”

汪机寻思了一会儿后,忽然心头一悸,想起半年前锦衣卫缇骑到来,要不是自己那时恰好生病,就会被带走去给皇帝调养身体。

医生也会生病这很正常,但锦衣卫那棒槌却认为什么名医,自己都生病了还名医呢,遂不再管他,去找其他名医去了。

汪机可不愿去给皇帝看病,不是忠不忠的问题,而是风险太大了。

遇到孝宗那样讲道理的皇帝还好,不然万一治不好病被问罪,那才是冤枉。

没看御医和太医院的医生开药方吗,全都是治不了病也吃不坏人的那种,就是怕万一吃坏了皇帝脑袋不保。

陈垚也明白他的顾忌,见他小心翼翼的问,郑重的点点头道:“汪先生放心,正是你想的那位,但本侯给你保证,不会被迁怒。”

“?”

看着满脸不信的汪机,陈垚看一眼陈嘉谟和汪曼春,汪机一看就明白了,伸手请道:“侯爷请跟我来,廷采和春儿在这招呼一下客人。”

两人到了汪机的书房,不等他再问陈垚就开口说道:“皇上其实没病,身体健壮有熊虎之姿,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子嗣,我怀疑有人暗中作祟,这才让先生给他诊断一下,第一有没有中毒,第二,是否阴阳失调……”

陈垚和盘托出自己的打算,这不是他大胆,而是既然要找人诊断就不能瞒着,讳疾忌医才是最大的错误。

而且这事他跟朱厚照交流过,对诊断的医生其实危险很小,若是真有人下毒也是宫中和太医院的事。

当然,查出有事的民间医生也不是没危险,会被人报复是很可能的,但他相信以朱厚照的性情,加上自己的保护,危险会降到最低。

听完他的全部介绍汪机后悔极了,自己要是起先什么也不听,当场拒绝还有一丝可能不去,但现在根本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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