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脚步,越来越凌乱,双方的步伐越来与迅速,出招和接招越来越快,这时候,谁会最先露出马脚,水便会面临失败!
太阳渐渐西去,今天的战事,怕是要告一段落了吧!人人如此想,几十万人的大规模混战,许多部队已经一天没休整了。
参与作战的士卒,除了那些死去的人之外,大部分人早已劳累不堪,便是一直屯驻在那里等候命令的部队也是十分的累,此时此刻,若是统帅不是十分苛待手下之人,便会考虑到士卒的士气和体力,而选择择日再战,然而有时候,反其道而行也未尝不可。
高台之上,梁涛望了望天色,差不多了,是时候最后一击了,不是你死便是我死!
“令彭朝阳部驱赶建奴家卷冲击济尔哈朗阵地,半个时辰内,务必破之!”
“派人告诉济尔哈朗,本督给他开的条件,此时仍然有效,可若是他依旧下不定决心,可就别怪本督心狠!”
“令胡海部骑兵上马备战,只待彭朝阳部击穿济尔哈朗阵地,便全力冲击皇太极本阵!”
...
济尔哈朗大阵,帅营之中。
尽管明军对这一面的攻击并不勐烈,然而身处此地,济尔哈朗的心却一直没有安稳过。
济尔哈朗这些日子以来的脸色差了很多,除了他的心腹知道一些原因之外,其他人都以为是忧劳国事说白了就是因为大清的将来十分危险而恐惧所致,但事实上,恐惧惊慌是真的,但却不是为了大清,而是为了自己的妻儿。
他的内心在挣扎,再犹豫,直到此刻,他仍旧没有下定决心。
大金汗,加上自家人的全部性命
他的脸色时常阴晴变化。
“报”一员小校慌张的跑了过来:“贝勒爷,明军从东北边上赶过来无数的老弱、妇女和儿童,奴才们远远观察,那些”这人哭丧着脸,继续道:“好像是我大清的族人!”
“什么?”
不仅是帐中的济尔哈朗脸色苍白,其他在此等候命令的将领们亦是纷纷大叫了起来,声音中有恐惧、有惊慌也有不信。
莫非之前盛京被破的消息
不,这不可能!
然而济尔哈朗知道这是真的,因为他儿子和妻子的书信和信物都在他兜里揣着,书信里面提到了许多细末的小事,正是这些连他都快忘记的琐事,加上那些贴身的信物,他知道大清的光芒已然不在了。
无数济尔哈朗辖下的将士从各处壕沟、围墙后面伸出脖子向外打量,两边的栅栏里面全都是闻讯跑出来的士卒。
人人面色凄凉,大清完了!
震天的哭喊声传来,人的步伐越来越近,可却没人敢攻击,显然,这些都是本族之人,谁下得了手啊!
怎么办?
对面的老若妇孺们哭,营地里防守的士兵们也渐渐啜泣了起来,盛京被破显然是真的了!
“贝勒爷,如今可如何是好啊?”一员战将带着哭腔,向济尔哈朗下拜道:“贝勒爷,奴才的家卷可都在盛京城里面啊!”
一众将领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心智大乱,显然军心动摇了。
大清到了这个时候,再笨的人也知道不过是困兽犹斗了。
然而困兽总是有的。
“怕个鸟,不就是个死嘛,贝勒爷,明狗就要靠近我部了,陛下可是要我等死守此处的,要是给了明军机会,我后军”一人越众而出,直接嚷开了。
“那你说要如何?莫非是要对族人大开杀手?”
“为我大清之基业,死又算个鸟!”
“古力你说什么!”一些人立即拔出刀来,与支持那员叫古力的死忠皇太极的一小撮人剑拔弩张。
这里面或许有这些满清将领自家的妻儿,虽然他们跟着皇太极入北京,以多年未见自家的亲人,但思念之下,对自家亲属的感情体会更深,他们如何会自己对自己的家人举起屠刀来?
两派人剑拔弩张,可时间不等人,对面明军的骑兵已然靠着人群的掩护悄悄冲了过来。
“杀进去!”
宣大骑兵,亦是精锐。
各支满清军队的弓箭手在没得到命令之时混乱不堪,许多人不知该不该放箭,少数明智的人眼见明军靠近箭楼,若不还击必为其夺取,急忙点射,然而收效极差。
而济尔哈朗营帐里,双方却已经上演全武行。
济尔哈朗长叹了口气,他朝自己的心腹点了点头,随即出了自己的营帐。
不过片刻的时间,所有心存抵抗之心的将领皆以伏诛。
“降吧!”济尔哈朗长叹了一声,事已至此,别无选择。
...
“报”
“禀都督伪清贝勒济尔哈朗率部降!”
“伪清将领岳托见父首级于我军辕门之上,心智大乱,率军勐冲我营地,为我大炮所击毙!其师小溃,为其副将所收拢,然而军心已大乱。”
“好!”梁涛不禁击掌而贺,两边无数文武闻听此消息也纷纷喜极而呼,大胜,便在眼前啊!
“赵年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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