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严光辉办公室出来后,林知远先是跟梁鹏和马凯文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随后又跟着潘如青走了一段,送他回办公室。

潘如青语重心长,“知远,经过这次事情后,你可要吃一堑长一智了,你还年轻,虽说再工作上表现一直都很引人注目,但是有一些东西,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俗话说树大招风,你作为咱们东源县现在最年轻的乡镇党委书记,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有时候不能想当然地做决策,还是要多听,多看,多想!”

林知远点点头,想要对潘如青说很多,但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只是凝聚成了简单的一句,“领导,谢谢你!”

从县政府楼里出来,林知远感觉当下的阳光尤为明媚。

他想到自己这些天因为忙着处理工作,都没有按时联系余岫冉,而她似乎也知道自己忙碌,也都没有来打扰自己,两人都快一个礼拜没有通话了。

于是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余岫冉的号码。

“大美女,忙什么呢?”

接到林知远的电话,余岫冉颇感意外,“你不是在忙着灾后修复重建的事情么?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对了,飞剑潭决口的那个事情怎么样了,评估调查结果出来了么?”

不同于往常的腻歪,余岫冉一本正经,显然对林知远的事情很关心。

“结果出来了”,林知远故作深沉,营造出一种结果很不理想的假象。

“怎么说?”

余岫冉听到他的语气,心里不禁一紧,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撤销党内职务,留党察看两年”。

林知远不知为何,忽然间就想吓一下余岫冉,逗逗她,也算是给生活增加一点色彩。

“怎么会这样?你不就是开了个闸么?即使飞剑潭是因为你开闸才导致堤坝决口的,也不至于给你这么严重的处理啊!毕竟又没有造成重大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

余岫冉瞬间脑袋一片空白,想着若是林知远受到这个处理,肯定会难以接受,于是她赶忙又说道,“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陪你吧!处分已经下了文件吗?还是说县里还在研究讨论?要是没有下文件,咱们去找一下关系吧!去找成章哥!他不是跟那个宋副省长是同门师兄弟么,并且之前宋副省长在巡视期间也跟你接触过,不是说他对你的评价也挺高的?咱们请成章哥去找一下他,让他出面跟县里打个招呼,肯定能行的!”

听到余岫冉这心急如焚的样子,林知远才意识到自己这个玩笑似乎是开大了,连忙解释,“岫冉,对不起,我刚刚是跟你开玩笑呢,飞剑潭的堤坝决口跟我开闸没有关系,所以县里也没有处理我,只是取消了我们乡里接受表彰的资格,我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刚刚抽哪门子风,就想着逗你一下,我错了!”

电话那边,余岫冉不禁眉头紧皱,一种难以言说的愤怒和委屈涌上心头,抹了抹眼角因为着急而流出的泪水,她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个傻子,被林知远这番戏弄。

“岫冉,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吧!”

林知远自知理亏,连忙示好。

可余岫冉没有说话,而是径直将电话挂断,瘫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喘着粗气。

虽说心里如释重负,但是那种委屈的感觉却久久没有散去,甚至还愈演愈烈,让她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办公室里忙碌的同事们见到她这个样子,全部都吓了一跳,纷纷凑上前来想要安慰她,但是又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如此伤心,所以无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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