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真是个砍人的好季节,刚刚砍了五个白莲,当晚又接到令牌,明天菜市口接着来。

宋大微微皱眉,“这一连十几天都要行刑,今年有点多呀!”

一连十几天?这么好的事我怎么没赶上?

林晨才穿越过来三天,为自己错过机会感到可惜。

“师傅,从今往后,您就好好休息,这活儿我都包了!”

宋大摇头,“我师傅说过,当年雍皇,曾经一个月内,刑天司九口刀,日日舔血,光是我师傅一人就砍了三百多人,菜市口外血流成河。

据说后来有段时间,每天晚上阴风阵阵,吓得百姓不敢出屋,最后请来一位国师才把冤魂制服。”

“一个月三百多人?”

林晨高兴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自己要是能砍这么多人,怕是直接成九品强者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是多大的案子,用得着死这么多人?

也是,封建社会,人命不值钱,有的时候真像蝼蚁一般。

宋大又道,“人犯固然该死,但咱们刑人受不了,那次后,我师傅他足足躺了一个春天才缓了过来,斩狗堂另外四人,死了两个,另外两个一年后也都死了,死的时候叫声凄厉,好似恶鬼缠身,惨不忍睹。”

“师傅,这又为何?”林晨询问。

“为何?你看看为师我就知道了,咱们刑人,虽说承了皇恩,有气运庇佑,可也得有命去接,命格弱者,接都接不住,只有命格硬才行,为师命格够硬,到如今也是一身脓疮,至于其他人……!”

宋大还没说完话,外面有人敲门,“大哥,在家吗?我们哥四个来讨酒了。”

“好,来了……徒儿,开门。”

林晨出去开门,门外站着四个糙汉子,孙拐子、刘瞎子、王歪嘴和侯麻子。

四人是宋大的朋友兼同事,加上宋大共五人,被人戏称“斩狗堂五残”。

其实刑天司下设三堂,为降龙,伏虎和斩狗,共有刑人九位。

斩狗堂五人,伏虎堂三人,降龙堂只有一人,都是手上沾满鲜血,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为什么斩人的部门还分出三堂?

这人呀,生来就不平等,有人生自帝王家,从小就锦衣玉食,有无数人招顾。

有人生在官宦家,虽然比不了帝王家庭,可也衣食无忧,享受着上一辈的蒙荫。

还有的人,不过是普通家庭,出生平凡,更有穷苦之家,出生即受苦,一辈子遇见的皆是苦难,就如人犯赵河,父母被害,自己带着两个兄弟落草为寇,最后又落得个身首异处,悲惨而死。

生来不平等,死时自然也不一样,普通人犯会由斩狗堂行刑,听名字就知道,不过猪狗而已。

官宦富贵之家便由伏虎堂行刑,生前死后都是虎豹。

至于说降龙堂,那是给皇室宗亲留得,皇家之人,就是死,也会留足体面。

三堂的区别在于对象不同,对刑人来说也是巨大的差异。

刑人的工作看似简单,似乎只有手起和刀落,可里面的门道多去了。

还是那句话,为了让人犯能死的痛快,家人就得打点刑人,降龙和伏虎二堂杀的都是非富即贵,这银子自然不能少给。

斩狗堂斩的都是普通人,大部分还是穷的叮当响的最底层人,这些人身上没有多少油水可以揩,好在人多,一年千八个,积少成多,也不少赚,但多半都进了监斩官的腰包。

不过,伏虎和斩狗二堂的刑人倒是可以互通,宋大因为“业绩”出众,几年前成为伏虎堂的刑人,斩过几位五六品的官员,也成了他日后的谈资:爷们砍过朝廷命官!

“宋大哥,恭喜你脱离苦海啊!”孙拐子瘸着一条腿向宋大道喜。

刘瞎子瞪着一只眼,操着公鸭嗓跟着道。

“是呀是呀,我们哥儿几个就没大哥这样的运气,收的徒弟连龙门都过不去,心中烦躁,今天过来跟大哥讨个喜酒喝喝。”

王歪嘴用力把嘴调整好,道:“大哥……您这喜酒可不能差……我……我……!”

侯麻子一推王歪嘴,“你特么别说了,大哥是小气的人吗?走走,都进屋!”

四个人嬉笑着走进屋,宋大豪气的拿出五钱银子甩给林晨,“徒弟,去买些酒菜,今天我们要一醉方休。”

酒菜摆好,几个老哥们推杯换盏,一边喝一边吹起了牛逼。

“哥几个,最近京城出了件大事,你们还不知道吧?”孙拐子率先挑出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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