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需要找宿头,现在又不缺钱,楚轩和时迁总不能再冒着被野兽吃掉的危险睡在野外。
现在离他们最近的就是阳谷县了。
不过要找武松,那就要多绕点路。毕竟与君山的方位是反的。
“去君山不着急,既然到这了,先去看看武松。”楚轩提议。
“好。”时迁没意见。
他们来到紫石街一打听,很快就打听到了,武松可是当地最有名的英雄人物。
被问路的那个大娘,还很热情的带着楚轩和时迁来武松的家,大老远就喊:“武都头,你的朋友来看你了!”
此时武松和他大哥刚吃完饭,听到动静,往外走的时候便大喊道:“是哪一位?”
“武松哥哥,是我。”楚轩在门外说。
“阿也!甚么好风,把我兄弟吹来了!”脚步声急促,门砰的一声开了。
二人见礼,武松抓着楚轩的手说:“兄弟,这些时日不见,为兄日日想念!”
也给时迁行了礼:“时兄弟你好!多日不见,更清健了!”
“武家哥哥,你都做了都头了,恭喜恭喜。”时迁向他道贺。
楚轩笑道:“二郎哥哥,我们兄弟赶路匆忙,来的紧急也没给你置办礼物,只能空手上门……”
武松假作生气道:“自家兄弟,想煞我也!好不容易见面了只顾说这见外的话!”
然后对送他们来的人说:“多谢王干娘帮我朋友带路!干娘吃饭没?进来喝一杯如何?”
楚轩心道,原来这货就是水浒中开茶铺的王婆子。
晚上没生意,便收了茶棚子,闲得蛋疼,上街溜达。
反正这么老,也不会有人劫色。
身上故意一文钱不带,也不怕有人劫财。
王婆子的笑容跟画上去的菊花似的:“不了不了,武都头要招待远方来客,婆子就不叨扰了。”
武大郎也走了出来:“王干娘,进来喝一杯无妨,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干娘平时没少照应俺们。”
“不了不了……”王婆子说着就走了。
武大郎木讷,呆笨,身材短小,面皮上全是麻子。见了武松的朋友只会憨笑,也不知该怎么打招呼。
武松介绍道:“这是家兄。”
又指着二人对武大郎说:“这是兄弟流落江湖时结交的好朋友!”
“既是二郎的朋友,便是俺的朋友,二位快请!”
听他这句话,楚轩便知,此人当真是纯朴之极,一丁点心机都没有。
二人向他行礼:“见过大哥。”
进了里屋,听见一个娇美的女声:“可是有客来?”
武松道:“是的。我的好兄弟。”
那女子便从楼上袅袅娜娜的走下来,低着头,不敢看二人,给二人敛衽行礼。
“奴家拜见二位贵客。”
时迁跟着楚轩见识过很多美女,但此时还是眼睛都看呆了。
楚轩也觉得这潘金莲真是比书上的漂亮多了。
但是看这情形,她还是少女打扮,不是少妇打扮,那么……
二人还了一礼,时迁问道:“这位是?”
武大郎嘴笨,想要说,却不知从哪说起,只顾傻笑。
还是武松口齿伶俐,简单说明缘由,然后拍着楚轩的肩膀说:“你们帮派的消息真是太灵通了!你当日在柴家庄和我说的,竟然全是真的!”
楚轩道:“那个该死的狗大户……”
武松的眼中全是崇拜的神色:
“全都如你所说!我打完老虎,当了都头后,就赶紧去老家接哥哥了。刚把哥哥接到阳谷县没几天,你说的那件事还真发生了!狗大户对金莲姑娘起了邪心,想要用强!可金莲姑娘虽是使女,却不肯屈服,向主母告发。那母老虎把狗大户一顿打,狗大户一气之下,为了恶心金莲,先是一顿臭骂,然后倒贴钱把她送给我大哥!”
“你说那人多坏?听说我大哥被我接到阳谷县了,竟然追到阳谷县,把金莲姑娘送了过来!兄弟你说说这叫什么事,我们搬到阳谷县,不用担心清河县那个机密报复我们了,结果现在多了个姑娘……又不能退回去,金莲姑娘哭哭啼啼的也不愿意再回那个火窟……”武松歇了口气,补充道。
楚轩心道,在我的作用或是说“干涉”下,武松提前回家,提前与他哥团聚,没发生前世的事。
如果是武松与潘金莲见面时,她已经和武大郎成亲,那她和武松这一辈子就永远只能是嫂子和兄弟的关系,到死也不能变。
嫂子再漂亮,武松也绝对不允许自己有任何想法,即使嫂子主动向他示爱,他也会觉得这是罪恶的,并且警告她:“武二不是没人伦的猪狗!”
但是如果还没成亲,那就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时迁尝试着问了句:“那么,金莲姑娘和武大哥……”
武大郎嘿嘿憨笑道:“没成亲。金莲姑娘,看上了俺家兄弟。俺也觉得他俩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么漂亮的姑娘嫁俺,那也太不般配了。俺也愿意成全他们。”
楚轩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那之所以拖到现在还没成亲,是因为二郎哥哥觉得大郎哥哥尚未娶亲,自己不配娶亲?”
水浒著名评论家金圣叹有句评语,说的特别经典:
武大爱武二如子。
武二也爱武大如子。
武大郎一提起自家兄弟,眼中就泛着骄傲:“正是这般!俺这兄弟呀,太敬爱俺!性子还倔驴一般,说不得。俺一天不娶亲,他是死也不娶亲!于是就这么拖着。楚兄弟,俺兄弟最服你,你帮俺劝劝他好不好?”
楚轩深深地被他们兄弟二人金子般的情谊打动了。
多少兄弟为了分家产打得头破血流,老死不相往来,你再看看人家武氏兄弟!
“大郎哥哥讨百家奶把我武二哥养大,他心中向来是把你当成亲爹来敬重的!常言道,长兄如父!这事谁也劝不得!”楚轩话锋一转:“要想解决此事,须大郎哥哥自己先成亲!”
楚轩对人性的了解,比这个时代的人强上太多。
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
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
同样是一个女人,她男人是英雄好汉,女人自然愿意像王宝钏那样为他苦守寒窑十八年,受尽苦难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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