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脸上似乎也有汗滴,似乎已经多时了。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袁绍却没有注意到马禹。
此刻的袁绍有些紧张,毕竟他待会要干的事情,必将是他名扬海内。
只见他看见那辆疾驰而来的马车时,终于打起了精神,施施然走到路中间,宛若一颗劲松般昂然不动。
车夫眼见路中央有个大活人,立马大惊失色,急忙将马车刹住。
“唏律律。”
马匹猛然停了下来,距离袁绍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车夫眼见没有闹出人命,才抹了把头上的冷汗,看了眼袁绍身上的华服,颇为无奈的拱手道。
“郎君,为何在路中央拦我家主人的马车?主人要是生气了怕是您也担待不住!”
差点被马匹撞上去的袁绍,依旧面不改色,不卑不亢的拱手道。
“还请兄弟替我转告封公,汝南袁绍有事求见!”
原来马车中的人竟正是封谞!
车夫还未来得及回应,封谞便已经掀开了帘子,大骂道。
“你这个没有卵子的东西!让你驾个车都驾不好!回去自己领罚去!”
车夫瞬间低下了头,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袁绍眼见正主出现,这才俯身行礼道。
“封公见谅!绍乃有要事求见!”
封谞眼见此人正是袁绍,瞬间脸色变了,正欲张口拒绝,可是又想起先前张让对他说过的话,便无奈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上车一叙。”
袁绍回了一礼,便在车夫的帮助下上了马车。
车内甚为宽敞,袁绍暗想如此场地不利于行刺啊!
不过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随即袁绍朝着封谞俯身行礼道。
“封义辜榷雒阳之事,不知封公可否知晓?”
封谞面色阴晴不定,但还是嘴硬道。
“什么辜榷?吾乃封天子命巡视雒阳......”
袁绍却挥手打断他的话:“封公可知,这雒阳两市粮价盐价抬高,已经饿死不少人?”
说罢,他顿了顿,继续道:“听说,前些日子侍中张平上书进言,却被陛下杖死在宫中?”
封谞皱眉,不耐烦的回道:“那又如何?与我有何关系......”
封谞话还没有说完,袁绍已经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径直朝着封谞胸口刺去。
虽说先前封谞有了马禹的警告,知晓袁绍意图行刺于他。
但是他也没有料想到,袁绍作为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竟然如此头铁,只身行刺于他!难道他就不怕被自家周围这些护卫砍成肉泥吗?
封谞此番让袁绍上车,其一是因为张让的逼迫,其二便是他自己也认为袁绍最多只会派些刺客行刺自己,万万不会孤身行刺。
其实袁绍也有苦衷,近日他发现自家叔父对袁术的偏倚已经愈来愈严重,家中为他所掌控的力量越来越少。
就拿太平道一事来说,袁术便早早知晓了前因后果,还跑到自己跟前来炫耀。
而自家先前联络上的太平道之人,前些日子已被灭口,此处线索便断掉。
然而以袁绍的敏感,他已经隐隐约约预料到雒阳即将发生巨变。世家、宦官、天子等,都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他迟少要抓住这次机会,将曾经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所以,封常侍,就请你去死吧!”
袁绍眼神坚定,极为迅速的朝着封谞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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