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天边而又在眼前。
小家伙叽叽喳喳像只夏日蝉,聒噪异常。
即便这样,师尊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只是屈起食指轻轻弹他额头,像对阮桑桑那样,唇角上勾,轻声说了句,“吵死了。”
柳扶风感觉,他的心脏好似在酸痛,他不懂,为什么。
为什么师尊可以对其他人好,但是就是不能对他好一点。
小家伙委屈极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自知吵到姐姐,可是他真的很伤心,情绪来了收不住,憋着也很难受。
眼泪收也收不住,所以他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抽抽搭搭道,“姐姐,你…你摸摸偶,偶就,就不哭了。”
陆婵浑身疲软,不便抬手。
但小家伙眼泛泪光,饱含期待,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饱含期待。
她嘴上不饶人,“矫情鬼,过来。”
小家伙离她有点远,不好抬手,幸好这笨蛋不高,也就比病床高出一个头,刚好不用使太大的劲。
陆婵感受手底毛茸茸的小脑袋,坏心眼的将小家伙的头发揉得乱糟糟,配上他红红的眼眶,又蠢又萌。
爱哭的小矫情鬼,柳扶风听她如是心道。
五岁蠢弟弟得到安慰,心里喜滋滋,脑袋甚至配合陆婵的手摇晃起来,要是有个尾巴估计晃出残影了。
真是个蠢弟弟。
小家伙站着哭了那么久,大的情绪起伏很容易消耗精力,他悄悄地捂嘴打哈欠,圆溜溜的眼睛咕噜转。
陆婵眼尖,一眼瞄见他那猫猫祟祟的模样。还以为没人知道,陆婵心底冷哼。
面上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模样,掀起被子一角,“真是笨死了,也不知道找个凳子坐着哭,上来吧!”
得到亲近准许的小家伙可高兴了,瞌睡醒了大半,脱鞋一脱,双手撑着床边,小短腿往床边一搭拉,屁颠屁颠地缩在姐姐臂弯里。
柳扶风见师傅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笑容,仿若雨后初晴,雪霁消融,是那么的温柔。
他不受牵引地走向床边,跪下,脑袋侧埋臂弯,趴在陆婵右手边。
陆婵手指纤长白皙,背面薄,以至于白色固定贴和紫色输液针下血管蓝紫交错分明。
柳扶风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只脆弱的手,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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