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曾经在哪见过似的。
哎，算了，不想了。
楼老敛起思绪，开始继续为程颂授课。
程颂能够在忙碌的同时，不落下功课，还进步飞快，这天赋让楼老再次发出感慨。
能得学生如此，生无憾矣！
今日课业学罢，程颂带着楼老出去散步，期间问道：“老师这般熟悉蜀地，曾经来过此处吗？”
“来过。”楼老颔首，目光怔忡，“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他还年轻呢。
“听闻夫子游历四方，多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再次游历。如今老师故地重游，又是为何？”
“来见一位学生。”楼老抚了抚长髯，“说起来，我这位学生啊，和不识都是乡野出身，但他如今已是一方县大夫了。”
程颂一愣：“县大夫？”
“嗯。”楼老笑，眼底带着几分自豪，“为师将他举荐给蜀国国君，他得到了这位国君的赏识。”
蜀国国君爱才，便破例将乡野出身的这人提拔成了县大夫。
现在多年过去，这人已经功成名就，门客成百，却十分想念当年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楼老——
他本想休沐自己去寻找老人家踪迹的，但奈何身子骨不利索，便只得作罢，随后修书想请楼老故地重游，与他对饮再谈一次古今学说。
楼老想着这县大夫是自己为数不多的，乡野出身还能有这般成就的学生，便应了他的请求，破例故地重游。
遂来了蜀郡，又收了程颂为学生。
听罢楼老的话，程颂了然。
原来是这样。
诶，好像哪里不对。
能把人举荐到国君面前的，真的是平平无奇的夫子之辈吗。
嘶，脑干有点烧。
“那老师打算几时去见那位县大夫？”敛起思绪，程颂问。
“我已修书与他，他过几日便会来乡里拜会。只怕到时要借用一下不识你的屋子待客了。”
“无妨无妨。”
正与楼老说着话，面前忽然飞快一块石头，程颂眼疾手快，飞起一脚将石头踹到一边，随后冷冷看向前面。
前面的小路上站着几个稚童，为首的小胖墩朝他们扮着鬼脸，可不就是程小宝吗。
“小野种带个糟老汉，这是要上哪里去耍！”程小宝笑嘻嘻开口。
他话音落下，就有一团泥巴飞来，精准地砸在了自己的脸上。
“程颂，你个小野种敢打我！”甩掉脸上的泥巴，程小宝又惊又怒地瞪向程颂。
“这位小童说话前，可否先把眼睛睁开？”楼老抚了抚白髯，慢悠悠问。
程小宝：“……”
个遭老汉，他已经睁到最大了好吗！！
“我在和这小野种讲话，你个老头插什么嘴。”程小宝嗤笑。
“程小宝，你早上食了几斤粪，嘴巴这么臭。”程颂盯着这个欠揍的小胖墩，忍不住眯起眼睛。
要不是楼老在，他绝对要给这小胖子两耳巴子。
好的不学坏的全学了，嘴和程张氏一样臭。
“程颂你敢骂我？你知道我夫子是谁吗！赶紧给我跪下道歉！”听到程颂这般说话，一向备受宠爱的程小宝当即受不了了，立刻嚷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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