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志泽笑道:“那多半还是脚盆鸡。脚盆鸡在海外依旧存有海量的资产,包括华尔街。设几个圈套,以这两大家族的能量,拉脚盆鸡下水问题不大。”
李源点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样。后续的事,你们两个斟酌着办。我估计至少还要等上一年半载,他们也想抻一抻,看看我们是不是快弹尽粮绝了。对大唐集团,他们从未放弃过觊觎之心。我在的时候,他们只占一些股份。但是等我死后,他们家族就不会再客气。”
李幸哈哈笑了起来,道:“那他们孙子的孙子,都等不到那一天了。”
李源看向李睿,道:“怎么样,也进去玩儿一把?看看爷爷多器重你,明知道你什么性格什么才能,还是拉扯你一把。”
虽然无一字是“草原天子”,却又无一句不是……
李睿挠着头嘿嘿直笑,道:“爷爷,我爸爸都不敢在这样的海啸中下水,更何况是我?洛克菲勒、摩根都有栽倒的时候,我就更不提了。我问过九姑,她行不行。九姑夸我贼心不死,果然天生草原战神。还说,她肯定没这个才能。洛克菲勒和摩根这样暗中影响操控世界的巨擘家族,虽不至于不将她放在眼里,但他们眼里配和他们合作的人,只有爷爷您一个。爷爷,我不是傻瓜。”
事到如今,他也已经明白祖父对他的栽培了。
未必是想让他接班,但肯定是希望他能成才。
“行了,就这么件事。但是,一定要保密。和那边的沟通,直接让阿睿去接触。不要用任何电子产品和网络。多带几个好手,注意安全。不要以为入了暗劲,天下之大哪都能跑了。这些年各国都投入了大资源,推进武道。现在是明劲不如狗,暗劲满地走。出动几个化劲高手,都不算难事了。”
李源最后叮嘱道。
风华正茂的李睿应道:“是,爷爷!”
……
兰国,古京。
池江江畔。
小九用帕子轻轻擦拭着凤环,面色清淡,好似倒在地上的几个死不瞑目的高手,如同几只野鸡一般。
不过看到缓缓平息气息的小七时,关心道:“七姐,感觉如何了?”
小七缓缓呼出一口气,睁开眼后,目光闪过一抹喜色,道:“感觉……差不多了。回去再沉淀沉淀,指日可待!九儿,谢谢你!”
小九闻言笑了笑,道:“谢什么?顺手为之的事。”又看向一地尸体,负手笑道:“爸爸开启了一个武道盛世。谁能想到,抱丹都能出动两个,放在过去,都是能开宗立派,称佛道祖的人物。”
小七笑道:“我也快称佛道祖了么?”
小九摇头道:“现在难了。虽然这样的人物仍旧不会太多,但已经不那么稀缺。”
小七又惭愧道:“我落后太多了,那么好的条件……”
小九笑道:“你又不是单纯的武夫,管那么多事,还能有这个进度,已经很不错了。”
小七笑道:“你和三哥更忙呀,都快赶上爸爸了。”
“噗嗤!”
小九笑的有些无力,道:“赶上爸爸?唉……”
小七还是头一次见妹妹这样无力的表情,道:“怎么了?是爸爸说的,你和三哥离他不远了。”
小九叹息一声,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
小七哈哈笑了起来,道:“是不是哦?”
玩笑后,小七道:“爪哇那边换人了,开始索取几个岛的所有权。爪哇和大马联合起来,指责我们搞恐怖威胁。他们两家联合起来,是能封锁住马六甲的……”
小九呵呵了声,道:“告诉他们,任何妨碍自由航道的行径,都将被视为直接宣战行为。”
小七点了点头,又不无气愤道:“他们就是看到兰国建设的越来越好了,心慌了,羡慕嫉妒!”
小九想了想,道:“文莱王宫的拆迁遇到了难题是么?”
小七点头道:“文莱前国王以棕教之名公然反对,这个人也是老糊涂了。我们每年都往他的账户上打入那么大一笔钱,单从账面上看,他都成世界首富了。还不知足,被阿美利加和英国那些王八蛋洗脑,有反悔的意思,说当年是被威胁强迫的,他也不怕我们断了他的分红。”
小九呵呵了声,道:“外面巴不得我们这样做,这样一来,就算是我们首先违约,他们就真的能闹腾出风波来。全球九成以上的话语权在西方手中,他们会引导舆论同情文莱国王,指责我们的。”
小七道:“那怎么办?又不能干掉他,不然舆论更麻烦。”
小九想了想道:“我听说有一种技术,计算得当的话,可以把地底原油转移到别处?”
小七闻言眼睛一亮,道:“油气的运移?好像是有这方面的技术。九儿,你的意思是……”
小九道:“当初签订的协议,是在文莱范围内的一切油气采伐,都可以分成。文莱那么大点地方,海岸线总长才一百六十多公里,计算清楚,转移出去。”
小七哈哈笑道:“九儿,还是你聪明!难怪爸爸说,你最像他了!”
小九白姐姐一眼,怎么听也不像是夸人的话,继续道:“如果爪哇和大马再跳脚,就把文莱王宫炸毁,指责他们挑起战端,再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三哥正闲的发慌,我和他各自带队,发起一次斩首行动。狠狠打一次,让他们认清谁才是这片领域的老大。”
小七哈哈一笑,道:“他们鸡贼着呢,只敢嘴上嚷嚷两句,不敢挑衅的。”
姊妹俩徒步回到市区,看着比起八年前壮阔十倍的古京,心中多有豪迈。
数以千亿美元计的资金投入,这还不算港资、湾资、韩资以及西方资本的投入,极低的税赋,特别是没有遗产税这一点,吸引了太多资本流入。
再加上,坚定严格的以法治国,只要在法律范围内,又有良好宽松的社会环境,使得兰国成为当之无愧的全球最安全国家。
但也是最自由的国家,因为不仅有合法的赌场,还有合法的性的服务。
和欧洲普遍合法的风俗业不同,兰国对风俗业的要求极高,本国国民参加这种工作要付出极高的入门费,单从这一点,基本上就杜绝了兰国女性落入风尘的可能。
对没有取得合法工作护照的华人从业者,同样会苛以重税。
所以这里的风俗从业者基本上是以日、韩、安南等国籍为主。
一个赌,一个嫖,还是都是合法安全健康的,单这两样,就让兰国成为世界男人心目中的旅游圣地……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可以大力打击非法赌博、非法风俗等从业者。
和大陆那种隔靴搔痒式的打击不同,在兰国抓住非法赌博者,基本上都是三年劳改起步,组织者还要加重,十年起。
至于非法风俗从业者,也基本是三年起步,组织者十年,若有强迫情节者,基本上死刑,无期的机会都没有。
数年下来,效果比预想的还好。
“九儿,联合国儿童权利委员会又点名批评咱们了,说我们不加入《儿童权利公约,还说我们在儿童权利保护方面做出的努力远远不够,对我们将十一岁孩子判刑一案,表示严重关切。督促我们尽快加入公约,并保证对未成年人的刑罚不再发生。”
回到王宫后,天色将明,姊妹两人都没什么睡意,小七谈起公事来。
小九冷笑道:“一群神经病!那个十一岁的孩子不只是儿童,还是罪犯,在学校屡次欺凌同学,最后还把人踹入河里,受害者几次爬上岸又被他踹下去,最后生生淹死。未成年人保护法是用来保护受欺负的孩子的,不是用来保护施暴者的。这一点都分不清,不是蠢就是坏!
我们已经法外开恩了,允许他活到十八岁再枪毙。他的父母作为监护人,屡次为孩子施暴做狡辩,才酿成惨剧。多出的这七年,让他父母坐牢顶罪。还有学校从校长到教导主任到班主任,人家孩子说了一年受欺负,还是毫无作用,全部入刑。、
用一次重判,保证今后兰国校园内再无欺凌行为。至于加入公约……阿美利加加入了吗?”
小七笑道:“除了咱们外,阿美利加是全世界唯一没有加入这个公约的国家。”
小九道:“那等阿美利加加入了再说。”
小七忍不住笑着捏了捏妹妹的脸,道:“除了爸爸,也就你了。谁也不放在眼里,厉害,有魄力!”
小九笑了笑,看向窗外,天色将明。
……
“孙贼,欸,别装死啊,爷爷们来看你了。”
十月末,京城市第一人民医院病房内,傻柱骂骂咧咧道。
李源看着病床上没什么人样的病人,扭头问傻柱道:“这是许大茂?怎么成这样了?”
傻柱扯了扯嘴角,道:“这孙子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要说这改开之后,什么都好,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跟着进来了。”
李源不解道:“那些东西,都要钱啊。这小子哪来这么多钱,把他造成这个鬼样子?”
傻柱气道:“当初离开四合院,您可是送他一套房,亚运村那边,一平方米一万多,他那套房能卖一百多万呢,全让他造没了。”
病床上,本来还抹眼泪的许大茂,牙都掉光了,一头稀疏的白发,满脸褶子,眼看都快死了,这会儿又支棱起来,道:“嘿,那爷们儿也享受过了,见过大世面!比你强!你娶个母老虎,制辖的死死的,你家的钱让她炒股赔了个七七八八,最后不也什么都没落着吗?”
傻柱气骂道:“你放屁!爷们儿手艺在身,一年光徒弟孝敬的就吃喝不愁。你比得着吗?说你呢,少拉扯。”骂完对李源道:“这孙子忒不是东西,拿着钱和一群当孙女都嫌小的丫头片子疯完了后,从戒毒所出来,又折腾两年,眼看不行了,丫的给收容中心的人报了我的电话。这会儿快死了,央我找您来,见最后一面。”
李源摇头道:“找神仙也没用了。不过大茂这辈子也值了,吃过喝过做过孽还能活到这会儿,就像他自个儿说的,值了。”
许大茂傻眼了,真流下眼泪来,道:“别啊!源子,你可是一等一的神医,给瞧瞧,怎么着也得再活几年,要求不高,活八十就行。”
李源乐道:“想屁吃!你一身病气已经深入骨髓了,神仙难救。黑白无常这会儿都出发来这里了,你就省省吧。”
傻柱在一旁眨了眨绿豆眼道:“真的?”
李源点点头,道:“早俩月还有些希望,现在真不成了。再说,你看他这熊样,活下去也没劲啊。关键是真没辙了,我又不是神仙。”
傻柱叹息的点点头,看向鼻涕眼泪糊一脸的许大茂道:“得嘞,孙贼,这辈子就这么着吧,下辈子继续造。”
许大茂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我还不想死,我还能活……源子,哥哥当年对不住你,你可别记仇,不给我治啊。”
李源笑了笑,道:“都哪辈子的老黄历了,谁还记得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勾当?再说,我这人习惯吃亏了,吃亏是福嘛。”
正说着,见秦淮茹和一个妇人一起进来,那妇人看到李源却是惊喜了下,叫道:“源子哥!”
李源颔首,笑道:“京茹?有些年没见了,不是说随夫家去了外省了么,这是回京了?”
秦京茹笑道:“嗯,在齐鲁待了些年,才回来。源子哥,您怎么一点也没变呢,跟神仙一样。”
秦淮茹在一旁没好气道:“什么神仙?分明就是老妖怪!”
李源道:“你就说你馋不馋吧?”顿了顿补充一句:“说谎话下辈子吃一辈子二合面窝头!”
秦淮茹气的咬牙道:“馋,馋一辈子了,行不行?”估计是豁出去了,又瞪眼咧嘴笑的傻柱道:“你笑个屁!你不也一样?”
这会儿赵金月不在,傻柱胆上也长毛了,乐呵道:“得嘞,一样就一样吧。嘿,那年秦姐您嫁到咱们院来,回头冲我那么一笑,哎哟喂,甭提了,我的心都化了,当时恁死贾东旭,我自己去进洞房的心都有了。”
“呸!”
秦淮茹笑骂道:“瞧你那猥琐样,进去了也把你踹出去!源子进还差不多!”
李源划清界限:“别介,这进进出出的游戏,你们俩自己玩儿吧。带上贾东旭三人一起也行。”
秦淮茹满脸臊红的去捶李源,道:“要死!”
正热闹着,见阎解成和于丽居然也来了,李源乐道:“怎么都来了?”
阎解成先叫了声“源子哥”,然后嫌弃的看了眼许大茂道:“傻柱说这孙子快死了,让我们过来骂两句。”
李源哈哈笑,许大茂颤声道:“你们……你们还是人么?”
傻柱乐不可支道:“行了,大家伙能过来送你一程,你就偷着乐吧。好歹没让你死大街上,被流浪狗给叼了去。”
许大茂哭了阵,又笑起来了,道:“哎哟,还得是咱老街坊啊。等我下去后,挨个找齐人口,一大爷、一大妈,二大爷、二大妈,三大爷、三大妈,贾大妈、东旭……我们在下面也盖一间四合院,把你们的位置都空好,等着你们。”
“我去你大爷的!”
傻柱骂道:“谁用你等?”
许大茂嘎嘎笑道:“不等你,我们轮番上来招你!没你这个臭厨子在,谁给我们做饭?谁给一大爷端屎端尿?嘎嘎嘎嘎!”
看着眼睛都放光冒着坏气的许大茂,秦淮茹对傻柱道:“就这,你还张罗着给他送终?”
傻柱扭头就走:“孙子才给他送终呢!让他一个人死这拉倒!”
许大茂急眼了,忙叫道:“别别别介!傻柱,傻柱!”
阎解成出主意:“还不快叫爷爷?他走了可真没人管你了!”
许大茂撕心裂肺喊道:“傻爷爷!傻祖宗!!”
傻柱坏笑着从门口进来,乐道:“嘿,多了个好孙子!”
秦淮茹没好气道:“你们无聊不无聊?”
李源说正事:“于丽,记个账本,这小子的丧事花多少钱,大家平摊,不然柱子哥回去没法交代。赵金月可不是吃干饭的。”
于丽应下来,李源看了看许大茂傻愣愣的气色,道:“今儿还是能捱过去的,不过也就这两天了。欸,电视剧正在四合院拍呢,大茂,想去看一眼么?”
许大茂一脸黑斑的老脸抽了抽,点点头道:“想。”
李源笑着让傻柱去请了两个专业护工来,安排了车,一行人转场四合院。
……
南锣鼓巷,九十五号。
长枪短炮各种轨道摄像机布满了院子,听说大老板来看拍摄进度,导演还想专门停下来介绍,自然没被允许。
李源让他该怎么拍就怎么拍,一群人看乐子。
正在拍第四集,秦淮茹让傻柱给他顺几斤棒子面,不想被李怀德给看到了,李怀德借此逼迫秦淮茹从了他,秦淮茹惊叫,然后傻柱揍了李怀德。
几个人看着亲身经历,一个个面色感慨唏嘘,秦京茹问秦淮茹道:“姐,那个副厂长那会儿真这么坏啊?”
秦淮茹点头道:“可不是嘛,比许大茂还坏。就这,有人还和他称兄道弟呢。”
秦京茹下意识的看向许大茂,嫌弃道:“遭报应了吧?”
秦淮茹哈哈大笑,然后使眼色道:“不是他,他算老几,人家会拿他当回事?是这位爷!”
李源也不否认,点头道:“李怀德,那可是好人啊。可惜最后糊涂了,老想坑我一把,最后自己进了监狱,这会儿还坐牢呢。”
“许大茂……许大茂?”
傻柱忽然觉得不对劲,这孙子怎么这么安静,看了眼心里就咯噔一下,只见许大茂面色暗黄,双眼紧闭,没了动静。
李源摇头道:“不用叫了,人走了。回到这个院子,看到过往的一幕幕,余愿已了。”叹息一声,看着轮椅上的人,道了句:“大茂哥,一路走好。”
秦淮茹轻声道:“今年……刚七十吧?”
傻柱抹了抹眼睛,点头道:“刚七十。”
两人打打闹闹了一辈子,突然走了,傻柱心里还真不落忍。
一行人不说什么了,一个个看着剧组热热闹闹的拍着戏。
戏里演的,都是他们当年的人生……
二零零六年,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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