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五……

齐成在纸上写着这些数字,同时嘴里不闲着。

唱肯定很简单了,曲调都差不多,会一句,你就知道下一句该给什么调。

可写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害臊,不叫什么。

白沙撒字要流畅,他来回描了好几次不说,简直鸡用爪刨的可能都比他好看。

为此他也看见了爷爷在旁边笑,是不怎么样。

第一次接触还控制不好右手的三根手指,人是动物,肌肉上的微微抽搐是保不齐的,所以只能多练。

不过他也狠下心了,难看就难看吧。

自己至少得把一到十以及十到一弄完,所以嘴里的词一直唱着。

唱来唱去,张闻顺在旁边听着,听到一到十还好说,但从十听到一,脸上的表情不再是笑了,有一点变化。

下意识看了看孩子侧脸。

自己唱一遍他就把词全部记住了?这么快?

唱的词是有规律和简单,不同文言文那般拗口,但全程下来也有三四百字呢。

自己唱一遍,他就全部记住了,这年头年轻人的记性都这么好吗?关键还记得这么好,一个字都没有念错的。

张闻顺算是在另外一方面体会到了孩子的天赋,难怪说以前他在孤儿院跟着义演的演员学几段就那么好了,要知道义演的演员不可能每天教他,最多教几遍。

可教几遍他全部能记住了,记住后自己慢慢学,是难怪一开始能说一段《珍珠翡翠白玉汤》!

“爷爷!您看看吧,已经这样了,救不回来了。”齐成苦笑,让爷爷看一眼,然后再问一声,“您有没有什么技巧之内?或者我的手势不正确?”

张闻顺回神来,“没什么技巧,哪有技巧!只能练。最近几天没场子,就在我这练吧,回头我跟你师父打个电话。”

“好!”

现在的齐成压根不在乎住爷爷家还是师父家,因为被领养的他,已经和他们很亲了。

于是整个炎热的下午,他全程在客厅的桌子上练白沙撒字。

练的时候还不能吹电扇。

电扇一过来,直接漫天飞。

所以一练便是练的满头大汗,汗水都滴在宣纸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点。

怎么说呢。

齐成觉得练这东西好玩,因为是在玩沙子,不想写一二三四了,爷爷还教画其他的字和画,跟娱乐一般。

所以才很投入。

可看着孩子满头大汗,张闻顺坐在旁边又高兴又心疼,是个学习的料,且能吃苦,不过还是伸手把他打住了。

起身从冰箱拿起一个冰糕来。

“别练了,歇一会儿吧!吃个薄荷味的冰糕!”

手上把自己的一个成字撒完,齐成也坐下来跟爷爷一块儿坐在长椅上吹着电风扇,外加看着外面毒辣,晒得地面都烫的太阳。

现在是十月,天气比八月、九月好多了。

但燕京还是很晒。

“好好练,让你练个两周,我带你撂地去!!”

“唔……”

爷爷说话的时候,齐成正在吃冰糕,下意识发出了一个声音,紧接把冰糕拿出来开口,“您带我撂地?现在还能撂地吗?去天桥?”

兴奋!异常的兴奋!

从学相声以来,撂地两个字可以说是如雷贯耳,经常听老先生说什么撂地之类的故事,但是越说年轻人就越好奇,因为不知道撂地是怎么样的,更没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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