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霉素则是他这两年,一直没放弃的东西。
他听过青霉素发现的故事,但想化学合成青霉素却一直有些艰难。
化学研究中,存在着不少开始创造时偶然的东西。
也是最近,随着季梁被勤能补拙提的越来越高,
他终于从最开始,从这个时代的化学基础出发,一点点往上摸索,
摸到了一点思路。
“那对咱们,对流民百姓都是个大好事!”
钱老先生和伍勇两人都有些振奋,没有一点怀疑。
这两年时间,季梁已经带来太多神奇的东西。
而季梁在他们心里,也从来是这样伟大而奇迹般的人。
正事说完,
季梁和钱老先生,伍永再说着些话,
钱老先生不知道就从哪儿摸出来本册子,
然后指着上面一句话,和季梁讨论了起来,
“……梁爷,您先前说矛盾的对立和统一……辩证统一。”
钱老先生脸上有些热切,
而他手里拿着的这个册子里记载着的东西,
基本就是前世季梁思想哲学以及相关课程糅合起来的一些东西。
有些季梁记不住了,但有些东西刻在了季梁灵魂中,
让他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这册子,算是整个和季梁有关系这整个组织的思想基础。
是由季梁说,然后钱老先生记下来的。
有时候,季梁偶然说下来什么话,钱老先生也会记下来。
慢慢攒下来这么一本书。
每次季梁过来,钱老先生对书上某些内容有些想法,都会再请教,然后辩论。
有时候,钱老先生一些想法,远远超出时代,勾起季梁一些更深的记忆,
忍不住有些赞叹。
“钱老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季梁笑着应道。
然后旁边的伍永,就默默坐在旁边不吭声了。
他是这整个组织中的重要一员,
但这种纯学术,思想上的讨论,他还是插不上嘴。
就只能在旁边默默听着。
“这个啊……”
季梁给钱老先生解释着,钱老先生不时恍然,
然后再犀利地问出一两个问题,有时候季梁也得仔细思考思考才能打出来。
就这么又说了阵话,
季梁想起来件事儿,再转回头望向伍永,
“伍永,你刚才讲,那些地方传什么?”
“平等王,他们讲梁爷您的思想是平等王降世。”
伍永见终于有自己能回答上的问题,连忙坐正了身子回答道。
“平等王啊,平等平等,这听起来倒是有些意思。”
旁边的钱老先生笑呵呵收起他那本最开始的册子,听着伍永的话,说了句。
季梁闻言却没笑,摇了摇头说,
“这不好,要让各地方的人警惕。虽然装神弄鬼,的确有利于我们要做的事情。借个名头有助于我们改变一些人的想法。
但宁愿慢点,艰难一点,也不要去沾染上这些东西。
我们不要皇帝,自然也不能要神仙。
否则后患无穷,迟早走回老路上去。”
听着季梁的话,钱老先生收敛了笑容,
伍永也正色起来,
两人都反应了过来。
“还是梁爷您敏锐许多,老头险些当个笑话。”
“梁爷,我会注意,也会跟其他说明。”
“嗯。”
见两人点头应下,季梁也没再多说什么。
这边,钱老先生收起册子过后,再站起身来,
笑呵呵着同季梁问了句,
“梁爷,这里一些小子的父母也住在这附近,这些天常有念叨您,您这次过来,要不要看看。”
季梁闻言犹豫了下,也站起了身。
……
“……梁爷,梁爷……我都听孩子讲了,说您还请先生教他们识字……孩子不懂事,不知道您的恩。
我们却知道这是天大地大的恩情啊……梁爷,咱乡下人家,懂不得什么规矩,就知道梁爷您的好……
我都给我家那孩子说了,要帮着梁爷好好做事……就是梁爷要你死,你也得把命还给梁爷。你这命都是梁爷给的……”
“梁爷……梁爷……”
在这儿同一条街,一个偏僻潮湿的巷子里,
季梁被一群衣衫褴褛的老人,汉子,妇人围住了。
他们望着季梁,眼里光。
红着眼眶,千恩万谢,看着季梁就想跪下磕头。
有人细细说着话,说着季梁的好,红了一圈又一圈,
更多的则是感激地望着季梁。
季梁最受不了这个,所以先前犹豫。
他明明给的很少,但对这些人来讲,却已经是天大的,需要用命来偿还的恩情。
每次看着这些人的模样,他都很不是滋味。
而明明季梁已经给他们安排了一些地方好好住宿。
他们却自愿,每每跑到这条街上的巷子里,阴暗潮湿的角落里,
还装作流民乞丐,帮季梁留意附近的生人和动静。
“都起来,不要跪。我喜欢你们站着。”
“好,梁爷喜欢我们站着,我们就站着……兄弟姊妹啊,都站好了,站直了身给梁爷看看……”
“……最近有什么困难吗?吃的穿的够吗?”
“够了,够了……梁爷别看咱们现在这样,这间破烂衣服还是咱刻意留着的呢。
咱们不懂什么道理,就只想帮着梁爷一点忙。
为了梁爷,也为了咱自己……这个世界上就梁爷对咱们最好……咱们可不敢让梁爷遭了难。
要是换了个人,指不定怎么样呢……梁爷,您吃了没有啊?”
“吃了,吃了……”
这些饿过肚子的人,就关心季梁是否有饿着。
在这儿,季梁又耽搁了好一阵,
就混在人群中,和他们说些家常话。
一直到傍晚,季梁才不得不离开。
“……梁爷,梁爷……”
季梁走得时候,这些人又再忍不住落泪。
却不敢挽留,只是怕耽误季梁的事情。
这些曾经的流民,怎样也是知道谁对他们好的。
是梁爷最后救了他们。
别家要青壮去看家护院,谁家还拖家带口一并收留的。
哪还有要他们这种孤儿老人的。
就只有梁爷。
他们只想竭力,为梁爷做一点点事儿。
能做一点是一点。
不敢辜负了梁爷的恩情。
……
“……在近代史中,有一个称呼是特别的。梁字后面加爷,梁爷。
这个称呼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旧时代的特征,但实际上它并不代表着压迫,剥削,或者高人一等的权利。
而事实上,它应该是平等的另一个名字。
‘梁爷’,这个称呼是特别的。
不论是那时比他年幼的孩子,还是远长于他的老者,
不论是市井流民,还是后世伟大者。
都这样称呼着他。
而他之后,再无人敢再称呼‘梁爷’。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在近代史中,它有唯一的指向——《夏朝及近代史研究》·孙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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