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爷,这不太好吧……那些个地方,流民乞丐并存,乱着呢……有甘心等死的,也有发疯发狂的……”

“梁爷,妇人住得那地方……很脏很污秽,您还是不去了吧,免得脏了您的脚,污了您的眼睛。”

边顾和妇人都相继出声劝说。

“边爷,你先去那边等我吧,一会儿我回来就来找你。”

季梁是真得不怕,他现在的状态,

逼急了,抹个自己脖子,或者抹个别人脖子都不是问题。

“……算了,那还不如我跟着你去。我总算练过两下,要是有人发疯,我还能捞你一下。要管事知道我单独跑了,留你一个在这儿,不得把我皮扒了。”

边顾犹豫了下,然后果断摇头说道。

“……那行,一会儿要是真有什么,你先跑就行,不用管我。我有些小办法,单独溜肯定比你快。”

季梁看着边顾,顿了下之后,只是这样说。

大不了他演一出大义救同僚的戏码好了,

顾不上自己的命还顾不上旁人的吗,反正说实在的,季梁他自己死一次,实在是无所谓。

特别是在这儿刚穿越来没两天的时候,就跟游戏开局没两分钟然后重开一样,连沉没成本都没有。

“那梁爷你这么说,就还行。”

边顾松了口气。

旁边,妇人虽然有些着急,但看着季梁已经做下决定,却也没办法。

“领路吧。”

“那梁爷您跟着我,我带您走人少些的路……要是有人真敢得罪您,我拼了命也护住您。”

妇人只能带路,这样说了句后,转身领路。

季梁就再跟着这妇人,往着那先前边顾说得那些,白日里,乞丐流民藏着的地方走去。

先是顺着大路,然后是拐进小路,

再从小路拐到狭窄的巷子里,

一路七拐八拐,路边上的房屋从高门大院到失修的偏屋。

从繁华热闹,到破败冷清。

走过这么段路过后,先前芝心堂所在那集市的热闹,反倒像是一种假象。

而更多的,却是此刻季梁一路看到的,

死灰色,像是没多少色彩底色的破败。

没有那么发散着靡靡之声的勾栏,

倒是能看到一些破败巷子里,半掩门的暗娼,往往目光麻木,形容枯槁,涂着劣质的胭脂也掩盖不住脸上的衰败,

还陪着笑,招揽着过往的人,而暗娼身后的门里,往往漆黑,不见多少光亮,也没有什么胭脂味,只有些屎尿或发霉的臭味。

没有那么多高台楼阁。

倒多是些破败,摇摇欲坠而没返修的破落户。

没有多少衣着华丽的贵人。

倒是看到不少,一家子凑不够几件衣服,只能让干瘦的孩子,即便是在这儿已经深秋的季节,依旧光着身子,连遮羞都做不到,

偶尔转着头,望着来往的行人,眼睛里却没有一个小孩该有的光彩,只是警惕,畏惧还有木然。

这不是一家一户,

而是脱离了那最繁华街道后的绝大多数。

就这,他么还是皇城。

季梁觉得那本《天理注》中对这位夏朝圣天子的歌颂,实在是讽刺。

只能说,就是季梁上辈子经历的现代社会再有多少问题,也比这一世好一千倍,好一万倍!

狭窄的巷子里,即便是白日里,也逐渐看不到有人走过。

偶尔走过的人,也像是给季梁领路的妇人,行色匆匆,有些紧张。

逐渐的,再走了这么一段愈加让人心底发沉的道路过后,

季梁也终于看到了那些所谓流民,乞丐。

那不是一个,两个的乞丐。

而是成片,成片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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