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和青夷还未签约停战,而不知何时突如其来的战争,将会在大夏周围的疆土上再次燃起硝烟来。

如今的和平,如今的平静终究会被打碎,就宛如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溅起浪花,让清澈的水面变得浑浊起来。

姜奕深深的感到了无奈,似乎有些无法抑制的东西,正渐渐的蔓延在朝廷内外。

这些日子,他眼看着迟侍郎被群臣针对着,明里暗里,甚至就连红衣卫送来的迟侍郎遇刺的记录他都看过,历历在目中。

很难说这些人反对的,到底是这个明面上的迟侍郎,还是背地里的他?

不论是哪一种,都让姜奕感到深深的不安。

这种不安就像是阴影里的虫子,在看不见的地方,正默默的蚕食着他的理智,强化他的不安和恐慌来。

姜奕知道,似乎只要自己一直支持着迟侍郎,那就是给他的保护。

想想那前朝的大佞臣李林甫,难道没有人想要除掉他吗?但为什么他的位置稳如泰山?不正是因为那个李姓皇帝一直在暗中保住了他吗?

姜奕深吸一口气,对自己鼓舞道:“只要朕不放弃忠君,再派遣人护卫保护他,忠君便无性命之忧·······”

他和姜思乐想到一起去了。

二人不约而同的都在他身边的侍卫上做起了文章。

但他们或许不知道,有些暗箭已经准备好对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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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夷

一队身穿黑色铠甲,脚踏长靴,手中或是拿着长枪,或是腰间挂着长刀的侍卫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缓缓的在路面上行驶着。

期间但凡是有风吹草动,鸟儿惊飞,这些全副武装的护卫都小心翼翼的拿起乌骑,准备开始战斗。

就在这短短的通向喀什部落的捷道上,短短几个时辰内,他们就已经经历了三次刺杀。

每一次那些匪徒们无不是拼尽全力,即使是全军都惨死在单于护卫的刀下,那唯一留下的活口还是咬舌自尽,没有给他们半分审问的余地。

护卫们都不由的向马上的单于望去,心也紧张了起来。

骑在一匹黝黑骏马上的乌穆,头戴着银色的头盔,身穿着坚硬的铠甲,那头盔还在阳光下闪着光。

如果第一次的袭击还可以被解释为其他部落叛乱着的早有预谋的话,一连三次,每次相差不到一个时辰的袭击就变得诡异了。

这让乌穆没有办法不相信喀什部落的人没有掺和在其中。

再加上每次他们刻意留下的活口,在他们转过神来,收拾战场的时候都纷纷咬舌自尽。

即使绑缚着他们的人早有警惕,甚至卸下了他们的下巴,但那些不知道隐藏在何处的毒囊也还是要了他们的命。

这诡异的场景,让乌穆的怒火更盛,如今这已经不仅仅是叛乱了,不仅仅是对他的刺杀,这更像是一种警告,一种宣战书,一种宣扬着自己的武力的莽夫正在朝他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对着他挑衅。

乌穆闭起眼来,但是那鲜红的血迹依旧在他的眼前浮现。

他承认,不管背后策划这些事件的人是谁,他的目的都达成了一半。

他,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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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搞垮迟侍郎,那他背后的圣意就必须得以解决。

不论是污蔑,还是推举新人顶替掉他的位置,不论如何,他都必须从朝堂上走下来,或者·······摔下来。

这是大部分官员们达成的共识。

但是这件事并不容易,朝臣们肉眼可见陛下对迟侍郎的隆恩胜宠,远不是他们这些人所能及的。

于是乎,这些人不约而同的开始调查其迟忠君的底细,希望能从中有意料之外的发现。譬如家族是前朝逃犯等众人喜闻乐见的消息。

两年前,迟忠君初次入朝堂,官拜五品礼部郎中时,没有人想要去调查他。

半年前,还未册封皇太女时,即使他已然权势赫然,但依旧没有多少人想起去调查他的底细。

但如今,皇太女之事在他手中完成,迟侍郎已然有一手遮天之态时,倒是有人想起来去调查底细了。

只不过,似乎是晚了。

他们除了查到这人自幼在泰山云海观长大,熟读道藏文集之外,别无所获。

父母家族?没有。

兄弟姐妹?没有。

违法乱纪的过往?似乎也没有。

可就是这样一个乡野之间的道士,最开始是如何入得了陛下的眼的呢?

在这最重要的事情上,他们不管如何探查,都一无所获。

就像是突然之间,陛下就信任了一个从前从未进入京城的道士,并且对他予以重任。

若不是二者的年龄对不上,颇有些许人会以为这迟侍郎是陛下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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