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刚一醒转，那股噩梦般的声音就从高歌的身后就传到耳中。
如果有得选的话，高歌真不希望恢复意识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的主人是这个疯子。
就算换成银狼酒馆的高傲老狼，他也情愿，“真没想到以前的你玩的这么花啊，高歌.奥古斯丁。”
什么以前？
他在读取我的记忆？
即便高歌内心拼了命的想要挣扎，但表现到外部世界的他肉体不过是勉强抬动了下手指。
此时的高歌的面前是一堵苍白的，凹凸不同的墙壁。
不，自己面前的并非墙壁，而是天花板。
让他意识到这点的是从视野上方渐渐挤进来的月轮.陆坡的身影。
被月轮.陆坡用操纵之丝控制良久的高歌已经散失了最基础的方位感，所以之前才理所当然的认为此刻的自己还站在地上。
而就在他的身下，一只眉心长着巨眼的苍白巨兽正在匍匐在月轮.陆坡的脚下。
这只体长足有五米的盲眼巨兽正匍匐着跪卧在一片苔藓地上，甘愿作为高歌背下的床榻。
“把眼睛睁大点。”
月轮.陆坡那没什么波动的声音如同思想钢印一般植入高歌的大脑。
明明高歌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可此刻他却根本没有操控自己肉体的权力，更别提反抗月轮的命令了。
然后在身下巨兽的一阵抖动中，高歌把自己的双眼瞪到了这辈子最大的程度，大到高歌都感觉自己的两颗眼球要从眼眶里滚落出去了。
“真是的，怎么两个都睁得这么大了。
算了，也没差吧。”
月轮.陆坡拍打着白毛巨兽的头颅，“还是你乖，我家那只猫要是也这么听话就好了。”
看来刚刚的抖动是这只盲眼巨兽在扩张额头那枚唯一完好的巨眼。
而那只黯淡巨眼中，五个明亮的正三角正围绕在瞳孔四周，颤栗着惊悚与臣服。
细看之下，这天花板要比此前的要矮上很多，就算算上自己身下的肉床。
看来高歌失去意识后，月轮.陆坡操纵着他又走了很久。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能不能表现得再害怕点？”
月轮.陆坡的叹气让高歌产生了一种自己正在被大导演指点演技的错觉。
反倒是他身下的那只巨兽听后开始不住地打颤，背脊上的肌肉疯狂抖动之下搞得高歌的身体上下颠簸。
“果然不是人类不行，智力还是太低了。
完全分不清对象，留着也是累赘。”
月轮.陆坡扶了一下自己空无一物的眼眶，“有点懒得动手，你能自己解决吗?我是说自我了断，我弄的话可能还会有点疼。”
白毛巨兽听过这位悬空坐在屏障上的主教的话后颤栗幅度更加剧烈，却完全生不起反抗意图。
在感知到自己背上的高歌离开后，巨兽将自己粗壮的前肢深深插入下方的土中。
无数尖锐的石刺从苔藓地里钻出，纷纷贯穿了白毛巨兽的身躯。
那本是它成为这个地下世界食物链顶端赖以生存的绝技，现在却用来了解自己的生命。
“竟然真的这么听话，我还以为会稍微反抗一下。
听说有的动物也是存在自杀的现象，好像智慧程度越高的种族，存在这种现象的越多。
应该是有这么一回事，之前操纵那些甲虫的时候就死活不肯自我了结。”
红衣主教大人嘴上一边说着这些骇人的言语，一边轻抚着那只血流如注的不知名巨兽的头颅，“愿女神洗涤你罪恶的灵魂。
接下来就该到你了，高歌.奥古斯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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