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日,齐玥便端掉了一窝藏在金陵数十年、专门诱拐贩卖妇孺儿童的贼匪,从城郊一处破烂的庙宇里解救了数十名稚童。

消息递来公主府时,萧月怀正听阿禄说着江边那起骇人听闻的浮尸案。

“奴婢打听了,刑部的小吏说,在江边捞起来的死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据说是个杀手,人称‘江老翁’。”

“谁?”

萧月怀拿着小厮递来的竹简仔细地看,刚想称赞一句齐玥,便听到了这个令她感到意外的名字。

她重复问道:“你说谁死了?”

阿禄:“一个名唤‘罗老翁’的杀手。”

萧月怀惊得站起身,眉头拧成了川字,低声喃喃道:“那种人,怎么可能轻易死掉?”

阿禄很是疑惑:“公主难道认识他?”

猛然间又觉得惊悚,公主一直养在深宫,如何识得一个江湖杀手?

阿禄凑过来在公主耳边悄悄问:“难道这杀手横空现世与您有关?莫不是您找人雇了他去杀陆三郎?”

萧月怀登时无语,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你真是机灵。”

阿禄大惊失色:“公主...还真是您啊?”

还没从这震惊中走出来,她忽然觉得额前一疼,连忙捂起了脑门,一脸茫然地看向公主。

她挨了萧月怀一记爆栗,痛得龇牙。

只听对面无可奈何地说道:“陆家岂是杀一个陆平笙便能处置了的?陆桥笼和陆桥妤权势滔天,我若暗中雇凶杀人,一旦遗留线索,就会把母后和整个岳家都推入火坑,不知会牵连多少人。我就算再厌恶他,也不会用这样蠢笨直白的方式。”

“我那晚去鬼市,正巧路过‘江老翁’的铺子,与他打过照面。这才没过几日,便听到了他的死讯,当然会惊讶。”

阿禄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

萧月怀又自顾自坐了下来,手指敲击着桌子上的那份竹简,眸光移向庭院,沉思了好一会儿,对阿禄吩咐道:“替我备车,我要去趟刑部。”

“江老翁”之死令她心惊,更多的是担忧。

联想到几日前的夜里,她与林步京前脚刚从鬼市离开,苏郢便满身是血的出现在公主府。这不得不让她怀疑此案与苏郢有关。

他的伤极有可能是他为了救吕家娘子,拼尽全力击杀“江老翁”时导致的。

可令她感到奇怪和不安的是,“江老翁”的尸首居然这样大张旗鼓地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长荆山刺杀一案,吕隐替幕后真凶背上了行刺的罪名,吕家娘子的身份也正是尴尬微妙的时候,“江老翁”的尸体此刻被人发现,就避免不了被官府调查。

官府虽对鬼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闹出命案也不得不管,更何况此时大街小巷风言风语不断,为了平息猜测,刑部只会调查得更加仔细。

若查到“江老翁”手中那幅吕家娘子的画像...岂不是会暴露她的行踪?

这样一来,反倒对吕家娘子不利。

她不相信苏郢在反杀“江老翁”后,会这样草率地处理尸体。

苏郢是个极谨慎且细心的人,他绝对能预想得到,“江老翁”的尸体被人发现后会在市坊和江湖之间引起轩然大波。既然他要保护吕家娘子,就绝不可能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这事儿只有一个解释。

有人在“江老翁”死后,夺走了尸首,故意放到有渔民出没的河流沿岸,就是为了造势,形成如今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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