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蒂亚翻动着信封,确定没有被打开过得迹象之后,微微侧着身子拉开了原木色纹路桌子下方的一个抽屉,摸索着从里面拿出了一柄银质的裁信刀,用那并不算锋利的刀尖挑开了密封的火漆。

打开羊皮纸制作的信封,三页散发着油墨味道的波西亚米亚出产的信笺在他手中展开,翠绿色油墨书写的文字映入眼帘。

“我亲爱的学生莫里蒂亚·夏洛克先生,上周来信已知悉,对于你的遭遇,请允许我向你致以深切的慰问与歉意。

如果不是我贸然的邀请你参与这次考察,我想你此时还应该在迪西海湾享受着令人愉悦的阳光假日,一切都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原谅我回信这么晚,接到你的来信之后,我本应该第一时间去看你的,但是不瞒你说,不只是你遭受了厄运的纠缠,我个人也陷入到一些突发性的变故之中。

这些变故完全是我之前没有预料的,就像躲在阴影里的毒蛇,看不到形体,却不时将那尖锐而恶心的毒牙暴露在我的眼前,就像是对猎物发起致命一击之前的玩弄。

我不知道这些恶心而见不得光的东西究竟有没有关于猎物的概念,但是我能感受的到,这些东西就躲在角落中,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已经亮起的獠牙正在比量着我的脖子。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能清楚的感知到,有一种针对我的杀机,正渐渐实质化。针对这些,我并没有告诉除你之外的其他人。我能够预见,当我将这种感受告诉那些不相干的人时,绝对不会得到他们的感同身受。

那些整日里无所事事的,任由梦幻与虚无侵蚀的人,只会毫不犹豫的对我说,伦道夫教授,你说的都是幻觉,是你突然得了被迫害妄想症,或者是因为在亚夏考察时遭遇到的那场地质灾难引发的后遗症。

接着他们就会对我表示抱歉,送上毫无真情实意的慰问,当然,还会加上你,让我向你代为转达,毕竟在他们看来,你和我是那一场所谓灾难的唯二幸存者。

请原谅我引用这些不负责任的人,只凭着毫无根据的线索,以及他们自己那可怜的一丁点见识而凭空臆断而得出的所谓真相——地质灾难!

不必为我担心,我目前还好,这不是安慰,我想这封长信应该能证明我的状态。

除了我的睡眠,每晚的睡眠确实受到了影响,导致我白天不得不加大对烟草和咖啡的摄入量,以保证我能够投入充足的精力,对我们在亚夏挖掘发现的未知遗迹进行深入的研究。”

“当然,现在并不只是对于学术成果的拓展,更重要的是通过研究,能够发现困扰我们的根源,从而解决它。”

“就像我在信封中写到的,直到我给你写信的时候,对于亚夏遗迹的研究,我想我已经有了一些突破性的进展。”

“说起来,在最后这段话之前,内容都有些偏离主题了,原谅我并没有遵循曾经教导你的,对于学术的研究需要简洁而清晰。

而是耗费这些笔墨,近乎于喋喋不休的书写着毫不相干的内容……

我只是想告诉你,目前你我的经历相同,都深深的陷入到一个无形的漩涡之中,对于未知,我也会恐惧,恐惧是人类的天性,但是你目前需要的不是畏惧和远离,而是需要尝试接近,深入,然后解决它……

亲爱的莫里蒂亚·夏洛克先生,我最得意的学生,作为你的导师,对于你的学术水准我持充分肯定,你注定会走向辉煌。所以你不该颓废下去,请你振作起来,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在周一上午的时间,在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社会学研究大厅与你见面!”

“另外,我虽然还没有找到根源,但是通过对于挖掘并抢救出来的部分遗迹文物的研究,发现了一些可以缓解噩梦的东西,你可以试试,或许有用。”

银白色有藤蔓枝叶花纹的机械钟表滴滴答答的摆动着,象征着时间绝对不会特意为了什么而停留。

黄铜栅格围出的典雅煤气灯静静的照耀着,让起居室温暖而光明,也让孤独坐在高靠背座椅上的莫里蒂亚披上了一层亮色的“外衣”。

他的手里还捏着未展开的第二张羊皮纸,毫无疑问,伦道夫教授说的缓解之法就记载在这张纸上。

“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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