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肃轻轻摇了摇头：“嗯……不知。”
白煜微微垂眸，继续说道：“草民向您禀报一事，听后您便自有分晓。”
“进京赶考途中，草民于一驿站小憩，路遇一商贾，此人肥头大耳，奸诈而又粗俗，他讽了在下一句‘穷酸腐儒，心比天高，命比之薄，最是无用！’。”
白煜言语平缓，
朝着当朝皇帝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陛下可知，后面发生了什么？”
兰肃轻轻摇头。
对于白煜说此事，有些不明所以。
“后来草民在山林中与之相遇，草民与山匪为伍，夺了他所有的银钱，打得他皮开肉绽、牙崩嘴裂，以刀剑夺命恐吓之，直骇得他昏迷于野林，黄水泄流。那人怕是此生……都忘不掉草民面容了。”
兰肃：……
这是一读书人吗？
这简直就是一魔鬼！
何等的凶狠，何等的恶劣。
看着这身形并不算魁梧的俊逸书生，
迎着他的笑容，
平白地，兰肃有种心惊胆寒之感。
“草民向您诉说此事，是为告诉您。”
“白煜此人，为人心眼甚小，睚眦必报！”
“若有人犯我，草民必定千百倍以报之！”
没有人会害怕温润良善的好人。
大家害怕的，
都是恶徒，疯子，狠人……
“草民对于生养我的王国是有好感，此次进京也是为取功名而来。”
“但您掌控不了我！”
“若您欲以草民父母家眷胁迫之，那您杀便杀了。”
“但是后果……”
“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草民便是出走北周，出走南理，以草民之头脑，以草民之唇舌，卧薪尝胆，出尽手段，谋求权势。”
“十年之内，草民必率百万铁骑，冲毁玄武卫卒，踏破烈阳城门！”
“百姓，杀！”
“官员，杀！”
“王族，杀！”
“千年王城，血流成河！”
“百年国祚，今日断绝！”
“您的名字便刻在历史的耻辱柱！”
“您的王国从此灭亡！”
“您的族裔尽数诛杀！”
“所有人，都要为草民之父母亲眷陪葬！”
白煜的言语愈发高昂，声音却是冷漠的紧。
阴暗之中，
他看着兰肃，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分明容貌俊逸的紧，
但是……却是恐怖的入人心脾。
“您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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