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黄道爷说得敞亮,但周玮珉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他在心底盘算了一下,把房贷还完还得六十多万,给母亲买个门面开个小店铺那估计得小一百出头,然后还得预留点预备金什么的,这一算下来,也将近一百七十万了。

等周玮珉吞吞吐吐的把数字说了出来,连黄道爷都皱起了眉,他一边用掏完鼻孔的手指头反复摸着下巴,一边缓缓的说道:“钱倒不是问题,我在想这么多钱,怎么给你是个问题,毕竟我俩在那边表现上还是尽量少扯上关系才好。”

“算了,那种事等我想想办法,这几天先忙乎一下炁界的事,”一边说着,黄道爷掀开道袍的衣襟,从里头掏出了一个信封,扔到了周玮珉身前。

周玮珉打开封口,拿出里面的一页信纸,展开一看,上边密密麻麻的写着数十条信息,大概都是在江南西道境内的一些地名和人名之类的。

他一边看,黄道爷一边补充的说着:“这上边呢,都是炁界或者我们那边过来的人,不说是恶贯满盈吧,基本上都是背了十几条人命的那种,我指的人命是我们那边的人命,上面用红笔描红的,我们暂时不要去碰,据说都很猛。其余的你随便选一个,咱俩过去挑了他。”

“什么意思?”周玮珉愣了一下,这是要去抓人还是?

“别看道爷喜欢享受,那是为了激励自己每一次都努力活下来,所以你也不能太安逸了,尽早的爬一爬位格,虽然不知道阴司到底怎么月考,但多抓些恶徒总是对的,”黄道爷霸气的一挥手,“只要他们没喊帮手,道爷带着你,简直就是如履平地。”

“问题是,我现在还不会打呢?”周玮珉摊了摊手。

“路上我们俩练练不就会了,别啰嗦,你随便挑一个,”黄道爷摇头晃脑的说着,“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就他了!”周玮珉把信纸摊在地上,一根手指头随手点了一行——岳州府左、蛊魔塔、饲血魔。

当天中午,两人随便吃了点,就乘着一辆马车匆匆的出发了,主要是周玮珉点的这个距离着实有点远,跟岳州府怕是有数百公里陆路,他们只能走水路,尽早赶去湘江,再乘客船去江城府。

大约二十多分钟,春风楼的马车在湘江边上的码头停下,驾车的龟公一脸谄媚的朝着挥手两人告别,更是站在岸边出声喊道:“两位老爷可莫要被江城府的乱花迷了眼呐,咱们岳州府才是江南西道的第一。”

不去管他,黄道爷领着周玮珉径直踩着舢板就上了客船。

这艘客船很大,从船首到船尾几乎有近百米长,除了中间四十来米的甲板高高耸立着四根桅杆之外,船首和船尾各用了将近三十米的长度筑起了高达四五层船楼。

站在船首的甲板上,黄道人轻车熟路的抖漏了两粒散碎银子给船工之后,就有人领着他们直接登上了船首这座船楼的最顶层。

一间正朝前方的房子,就是接下来一两天两人的专属了。

推开房门,这屋子也不大,估计就那么三米进深,五米宽不到。就能摆下两张床,还勉强留出了半米的间隙。

俩人谁也不挑,让那个带路的船工退下,一人挑了张床就躺下了。

把铁链枷和铁船桨推到靠墙的位置,周玮珉把手枕到脑袋下边,侧身望向黄道爷,好奇的问道:“我说,我们俩就这么冲去江城府没问题?”

“有什么问题?”这下轮到黄道爷好奇了,他本来怡然自得的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这会都坐了起来。

“比如说,岳州府的城隍庙管岳州府的事,江城府不应该也有江城府城隍庙管事?我这种行为,算不算跨省...”周玮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问了一个蠢问题,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嗐,我还以为怎么个情况,他们那样的,谁能抓就谁抓,再说了,江城府的阴司一脉,混的很惨,好像几十年没有出过城隍了,”黄道爷一边说着一边又躺了下去,他说到一半,突然又坐起来,一手指着周玮珉,“你还别说,我师傅说过,江城府的上任城隍好像就是被胡城隍给弄没了,连他们的藏库都被胡城隍搬走不少,所以到现在都是一蹶不振。”

“你说,胡城隍那么生猛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上你呢!”黄道爷愤愤不平的说完,又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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