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根如鹰爪般坚利的弯曲手指轻巧地破开袁道空额头天心处,一团元婴之火亮起,又在瞬息间被掐灭。

《南史》记:伊帝继位百二十七日,崩。

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之事,成帝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指上血液。

皱了皱眉,他往南看去,目光似乎穿透了宫墙,一个闪身消失无踪……

……

琼都以南的城头。

几十道金轮砸下,将一段城墙彻底砸塌。

城墙缺口中,丝丝缕缕的幽气喷薄而出,在冥河、佛火的净化下,化归为天地灵气。

琼都大阵的风水之势已破,纵使阵法仍能运作,却再无储存之效。

其中愿力是用一分少一分,再无睥睨天下,无惧归墟道化之势。

庄滇以自身之道,战这放眼九州都是首屈一指的太初归藏遽魂煞神大阵,却是他胜了。

还不等他露出一丝笑意,一道着黑色朝服的身影以惊人的速度靠近,站在了几人面前。

“成帝?!”

却是一直为庄滇,楚门护住身侧的莽僧邝力行惊诧道。

其他二人才看向这已“死去”超过四月的成帝。

一身黑色官家朝服,神情漠然,胸前似乎有隐隐的突起,看起来很是怪异。

也就是这时,成帝缓缓开口,他的目光落在了庄滇身上:

“你之道足以改变天下格局,就算我留得你别人也留不得你……”

还不等三人色变,无数浊气聚向成帝指间。

在成帝的操控下,太初归藏遽魂煞神大阵更为灵动,且他竟是能以修士之身御使生民愿力!

一指之下,本就布满了切痕的金光壁便彻底破碎。

他身形闪动,如有预料般地绕过冥河虚影,又躲开怒吼着的邝力行的扑击方向,化出一条高凝聚度的灰线,向庄滇切去。

看着一闪而没的灰线,无近身斗法经验的庄滇显得很是无措。

楚门大力拉扯了他一下,却未能把他完全拉出灰线切割的范围。

他的一整条右臂被切下,连带着腰腹,大腿外侧也缺失了一大片血肉。

楚门心下一沉。

这种伤势,要是黄午晨在旁,或是有超三品以上的极品疗伤丹还有的救。

可眼下,成帝真会给他们这种疗伤之机?

令人眼前发黑的剧痛中,庄滇似是知晓了自身命运。

他扯着楚门的袖子,问出方才被成帝的到来而被打断的问题:

“我之道,如何?”

楚门默然,随即开口,将一直想说而未说的话道出:

“不是不想学你的东西,是根本学不会啊……”

听见这话,庄滇终于咧开嘴笑了。

这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你觉得是好东西就行!”

他仅剩的左手从浸满了鲜血的衣袍中颤抖着摸出一枚玉简和最后剩下的一枚核桃来,交予楚门。

刚想开口,又是一道无影灰线掠过,将他微笑开口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脸上。

楚门愤然转头,邝力行的怒目金刚法相已被切得支离破碎。

大汉身上伤痕密布,已然生死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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